个牙人将这处房产租赁或者卖出,大小也是一笔收入。 左右码头边没什么人,顾昭也不等落日天黑后再来收宝船了。 只见她手诀一番,一阵迷雾笼过,宝船瞬间变小,顾昭将那巴掌大的宝船重新塞到六面绢丝灯中。 一行人抬脚往祈北郡城走去。 进城处有衙役看门,顾昭三人出示了路引,又被看了看行李,顾秋花手中有一包裹的衣物,顾昭手中提着一盏绢丝灯,这些都不打眼。 顶多那绢丝灯因为颇为古朴厚重,而被衙役多看了两眼。 顾昭也不怕旁人对这灯起坏心思。 毕竟它有一面破着,上头一半桑皮纸一半绢丝的,瞧过去就不值钱模样。 衙役挥手,有些没精打采。 “成了,进去吧。” “夜里时候,落更了就别到处走,早点歇着。” “哎!”顾秋花忙不迭的应下,又塞了入门的铜板过去,一行人继续往前。 …… 城门又厚又深,大门处有一条甬道,通过这长长又有些漆黑的甬道,这才算是入了祈北郡城。 顾秋花心里莫名的一惊。 步入甬道,眼前的视线乍然一黑,再看前方,那带着光亮的城门倒不像是城门了,却像是那等张着嘴的怪物,只等旁人自投罗网的落入腹肚。 生吞活咽! 顾秋花脚下的步子慢了慢。 顾昭:“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秋花将自己脑海中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撇除。 她对顾昭笑了笑,抬脚继续往前走。 顾秋花哂笑:她真是坊间故事听多了!什么奇思幻想都有,城门就城门,怎么还能成怪物了? …… 进了城门,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各个形色匆匆模样,顾秋花心里一下便明媚了起来。 是嘛,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顾秋花一下就有了精神,招呼顾昭道。 “走,我那宅子在城西的五象街,离这码头不远,咱们就别费那个银子,寻什么马车了。” “咱们啊,走路就成!” 顾昭:“哎!” 两个同样精打细算的人相视一笑,卫平彦苦哈哈的跟上。 …… 都是惯常走路的,这城里的路和她们玉溪镇的没什么区别,顶多是路好一些,两边的铺肆多了一些。 地上用的是砖头和石块,踩上去硬硬的。 “到了。”顾秋花拿出布帕子擦了一把汗,看着前头舒了一口气。 顾昭朝前看去。 五象街是个南北走向的街道,地上用的是青砖铺地,路两边店肆连绵,上头多是挂着餐酒面这类的番布。 风吹过,番布簌簌飘动。 顾昭意外:“都是卖吃的店。” “是啊。”顾秋花笑道,“这里是城西,靠近的又是码头,咱们多做的是力夫的生意,要量大肚饱实惠,生意才会好做。” 顾秋花说起生意经,头头是道。 顾昭应和:“这样啊。” 她探头四处看着。 郡城的房子和她们玉溪镇的宅子不一样,都说郡城寸土寸金,因此,这处的屋舍都盖得比较密,多是用砖土结构,下层用的是青砖,上头用的是木头,瞧过去颇为牢固。 如此一来,屋子整洁不说,而且冬暖夏凉。 顾昭多看了几眼,她打算过段时间在玉溪镇重新起一处宅子,有机会到郡城,可得好好的多看看。 …… 顾秋花拿出钥匙去开门,她拉动铁链,铁链哗啦啦的作响,动静就显得有些大了。 这不,动静就吸引来了旁人。 “这……秋花姐,是你们啊,我还道是谁在动链子,你,唉,你们怎么这时就回来了?” 顾昭一行人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她穿件青色的半臂,因为要做活,一头青丝用一块花布缠了起。 此时微微拢着眉,有些愁苦模样。 卫平彦中气十足,“小周嫂好!” 小媳妇:“哎哎,是平彦啊,你也好,哟!你瞧过去长高了不少啊!不错不错,比以前精神多了!” 卫平彦挺了挺胸膛,目露得意,“那是。” 顾昭欣慰,这也是有她捉鱼喂养的功劳啊。 一时间,顾昭瞧卫平彦的眼睛都慈爱了。 …… 顾秋花将锁头打开,收拢起手中那铁链。 铁链子相碰,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声,听到小周嫂这句话,顾秋花有些不痛快了。 她当下便耷拉着脸,刺了回去。 “怎么,合着我自己的家,自己的店,我和平彦还不能回来了?” 小周嫂窒了窒。 随即立马解释道。 “秋花姐,我没那个意思!真的!” “你们回去时,我确实是盼着你们多回去几日,这样我也能多做几日好生意,是我心眼不好,该打!” 小周嫂说着,自己给自己来了个不轻不重的嘴巴子。 …… 小周嫂神情悻悻。 她原先想着这秋花姐没开店了,客人都来自家店里,生意肯定会好许多。 不想却是相反的。 往日里顾秋花生意好,但她毕竟就一个大人一个半大小子在店里忙活,码头力工那么多,她顾秋花哪里做得下这般多的生意。 最后,人家点了顾秋花店里的汤,再来她店里点个炒面,生意也能沾点光。 哪里像前段时间,客人直接不来这边了。 小周嫂略为郁气的叹了口气。 ...... 嘴巴子声脆响,顾秋花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在道。 “这,这倒也不用。” 她一边说,一边推开门进屋。 顾昭跟着进来,这屋子有小几个月没住人了,灰尘有些大,光束透进来,光里尽是尘埃的影子。 小周嫂也跟着进来了。 她四处瞧了瞧,惋惜道,“秋花姐,你不在这几个月真是可惜了,咱们这铺子的地段多好,这几个月可是少了好些银子。” 顾秋花不以为意,“银子赚不完,回去看爹娘总是要的。” …… 屋子灰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