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是龙君, 是龙君啊,真龙,五爪真龙......” “身长数十丈......兔眼, 鹿角,牛嘴, 驼头,蜃腹,虎掌,鹰爪,鱼鳞,蛇身......威风又可怖, 错不了, 那就是龙君, 真的龙君......” “……祂五爪中握一颗圆球,圆球金光灿灿的,是我等言语不敬, 行为不端,这才惹祂发了大怒, 拍了大水将船掀翻了。” “天老爷啊, 为何这般待我, 银子, 我那一箱箱的银子也掉河里了......” 老蔫儿哭得蔫蔫耷耷的, 在他断断续续又时不时的呓语中,顾昭和赵家佑勉强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原来, 华东元押着银子追上了安城南一行人。 见鱼儿上钩了, 安城南几人心下大喜, 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到华东元和护卫将银子等物抬上了福船,安城南一行人翻了脸,当场打了个华东元措手不及。 华东元被划破了脸丢在草丛中,一行护卫也半死不活的昏着。 安城南等人要走,准备撑船离开玉溪镇。 胡道夏许久未见家姐了,便想着在玉溪镇多留几天。 这一场骗局,真的算起来,牵头的应该算是胡道夏,再加上他扮了祈北王府小郡王,两方人马分别时,胡道夏一开口便要分华家三成的银子。 听到这话,蜂门中人有一瞬间的骚动,各个拿着眼睛暗暗打量这胡道夏,里头满满是恶意。 胡道夏有一瞬间的心慌。 是安城南伸手拦住了手下人。 只见他手中盘着两粒核桃,面上带着豪爽的笑意,哈哈笑了两声。 “应该的,应该的。” “华家这头大肥羊,要是没有胡小友,我老蔫儿还不知道这等边陲小镇里居然还有这等豪富,是我们眼里带了偏见,哈哈。” “事情还这般巧,他们华家在生意上栽了个大跟头,心里正急着呢。” “这一急,可不就是乱投医了?可见啊,这是老天爷托胡小友给我们送富贵呢。” 安城南收敛了笑容,侧身对身后的众人开口道。 “兄弟们,咱们虽然是走江湖的,但做事也得有良心,你们大家伙儿拍拍胸膛问问自己,这一趟生意,咱们是不是做得格外的顺畅?”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出声。 安城南站了起来,肉胖的手拍了拍胡道夏的肩膀,安抚道。 “胡小友放心,该你的那一份,你安大哥一直记在心里,不会短了你的。” 胡道夏感动:“多谢安大哥!” 安城南招呼人将银票拿了过来,继续道。 “你单枪匹马孤身一人,手中拿着银子不容易,这里是千两的银票,拢共七张,你好好的数数,看看这数额对不对?” 胡道夏讷讷:“安大哥,这给多了。” 两万多两的三成,可不足七千两银票。 “哎!见外了不是!” 安城南故作板脸,伸手将胡道夏递银票的手推了回去,豪气道。 “多的那些,就当做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请胡弟你喝酒了!” 胡道夏心潮澎湃,当场便喊了一声安大哥。 安城南哈哈畅笑,大手用力的拍了拍胡道夏的肩膀。 “好好,好兄弟!” 胡道夏怀着激动的心情,准备离开。 这一声安大哥,和他先前攀关系时喊的安大哥可不相同。 有安城南的一句胡弟,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真遇到了什么事情了,旁人看在安城南的一句胡弟上,也会对他有颇多的照顾。 胡道夏在其他人或歆羡或嫉妒的目光下,昂着头离开了。 安城南看了一眼周围,见众人虽然嫉妒,但面上却对他更信服了,不由得心下满意。 安抚了众人两句,安城南转身回了船舱。 陈牧河沉默的跟上。 …… 船舱里。 安城南一下变了脸,只见他将手重重的朝桌上拍去,横眉怒眼。 “竖子!” “三成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懂不懂规矩,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安城南手中的核桃转得飞快,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 陈牧河在旁边沉默的看着。 核桃越转越快,在急速时候,安城南的动作猛地一停,核桃声也戛然而止。 陈牧河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叹息了一声。 看来,那姓胡的小子讨不到好了。 安城南面上阴晴不定,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两把毛刷,一硬毛一软毛,还有一瓶的白瓷瓶。 软刷硬刷相互交替,一下一下的刷着核桃细缝里的尘土,动作又轻又细致。 末了,安城南又拧开瓷瓶子,从里头倒出香油,用帕子浸润,细细的为核桃上了一层油脂。 这一系列的动作忙完了,这才将它们搁在桌上。 安城南盯着两粒核桃,心情平静,声音幽幽。 “年轻人有心气是好事,但这心气太高了,却也要不得。” “小胡他年纪小,正是手头散漫时候,大几千两的银票搁身上胡乱的花销,指不定就沾了什么坏毛病,咱们做前辈的,还是得多看顾一点,老陈你说是不是?” 陈牧河低声:“是。” 安城南点头,“那成,你就替我走一遭吧。” 他抬脚走到陈牧河面前,拍了拍陈牧河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你曾经在燕门女子手中吃了个大亏,最不想和燕门中人打交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到了胡家,咱们行事悠着点,江湖人求财以礼不以力,你啊,拿了银子回来便成,不要起了旁的枝末细节岔子,我相信以你趁手空的名头,这事儿不难。” 陈牧河没有说话,他不是太想去。 燕门中人,他看一个想宰一个。 安城南沉了声音,“老陈,这蜂门兄弟里,我就只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