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舒服了些,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掳劫了,掳劫我的人竟然是……质子。
我怒不可遏,正想发脾气,却说不出话来,只好指了指喉咙。质子上前,解开我的穴道,像条愤怒的狼。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我们这是出宫了?”
“还没有,这里是皇宫的后园,平时较少有人来,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应我们。”质子看着我,眼里的神色让我琢磨不透,“你为什么要答应他?是被太子刺激的?”
“我……我累了。”我坦然道,“他能给我想要的安定。”
质子上前,扳着我的肩膀道:“你要的我也能给。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本不用来这里当质子的,可我打听到你在这里,还是来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在别的国家低三下四的感觉,可是为了你,我甘愿再一次来过这样的生活,可是你……你太伤我的心了。”
“我……”我无语回答,我这辈子欠的最多的就是他。太子的情,我用我的真心可以报,三皇子的情,我用身体可以偿,他的情……此时,我已经一无所有,我能做到的,也只能是不去欺骗他。
质子咬着牙道:“我不管,如今我已经将你带了出来,便是没有后路了。如今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你可曾问过我?”三皇子从暗处走出来,将我揽进怀里,似是在向质子宣示着我的所有权,“我才是她的夫君,她的良人,你想带她走,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两个男人像是伪装了许久的恶狼,忽然冒出来的掠夺者激发了他们原始的兽性,他们剑拨弩张地看着对方,大有鱼死网破的阵式。我,反倒像是被他们丢弃了,而他们才是惺惺相惜的两个人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局势呀。
上次,太子和质子为了我打架,我受伤了,没有机会看,如今这样惊心动迫的一幕又要上演,难道是老天为了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特意安排的吗?
不能了,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了,不论是谁胜谁负,最伤的不过是我。
我不是勇敢的人,但我还是冲了过去,站在他们中间,用我微弱的力量想要化开他们之间的纷争,偏偏那两个男人不领我的情,硬是跳到一边,继续对峙。
我费力地嘶吼道:“你们不许打架,听我说。三皇子,我愿意嫁给你,我点了头,就一心一意地等你来抬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放质子回到他的国家。质子他为我付出太多,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所以,我想看着他自由地生活。”
三皇子的眼中闪出一缕欣慰,又似有一种得意之色,质子眼底发红,似是瞪出了血,他大吼着:“朵英,谁胜谁败还不一定,你不用这样求他。”
“我不是求,他是我夫君,我在跟他商量。”我硬着口气道:“质子,我求你,我求你回到你的国家,开开心心地生活,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质子眼中的杀气缓和了许多,他颤着声音问:“这真是你最大的心愿?你最大的心愿不在太子那儿吗?”
“太子,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心力去偿还他了,可是你,我无力偿还。所以,我希望你收下我的心愿,我希望我们之间是永远的朋友,我不想下次见到你还是一身的愧疚。”
质子眼中的绝望大过于欣喜,眸子黯淡下来,杀气也荡然全无。他犹如一头斗败的狮子,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毫无半点留恋。
我为什么流泪?我在心酸什么?这不是我最期待的样子吗?
三皇子抱住我,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我,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他的手是暖的。
坐在梳妆台前,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镜子里的我,任由三皇子用剪刀剪掉我的一缕发丝。
我从镜中看着他,见他倍加珍惜地将我的发丝装进一个小荷包里,我好奇地问他干什么用,他也只是神秘一笑。
爹娘还没找到,可三皇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抬回去了。女皇把日子定在初七,掐指一算,也没有几天了。
我的婚礼,我多想爹娘能亲眼看见啊。三皇子看出我心情低落,从身后环过我的腰,轻轻咬着我的耳朵,在我的耳边轻道:“别急,已经增派了人手去找了,听说是有了眉目,应该快了。”
我点点头,希望他们能赶在我嫁人之前回来。
镜中映着的,是一个笑容满面的他和一个忧色冲冲的我。
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太子派人送来了贺礼,是他亲手剪的一张大红喜字。听小太监说,太子整整剪了两天,剪坏了无数个,才有了这么一张看得过去的,希望我不要嫌弃。
我苦笑,我怎么会嫌弃?造化弄人,如若不然,恐怕站在我对面的男人会是他吧。
我仔细地将喜字收好,让小太监从马厩里牵了小玉龙给他。
以后,我无法再陪伴他的,希望小玉龙能在他孤独苦闷的时候给他解一解忧愁吧。
三皇子来了,给我带来了特殊的礼物,我一看,是一对精巧的同心玉坠子。
三皇子拿了一个,替我拴在腕上,笑着说:“这链子是用你的头发和我的头发编成了麻花绳,然后再串了坠子,费了好大的功夫呢。都说结发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