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从小文静,但她记得她儿时也有过蹦蹦跳跳的日子。
比如邻居婆婆家来了小孩,三四岁的她第一次找到同龄玩伴,虽然因为母亲的关系,她只短暂蹦跳了几日,但收获到的快乐却是真实并且弥足珍贵的。
也比如在她还不明白煮饭做菜的意义是为了满足食欲,只把这当做一场游戏的某天,小小的她站在厨房板凳上,在父母的帮助下完成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烹饪,她开心地从凳子上一蹦而起,被父母紧张地抢进怀里。
再比如小学一年级第一次期中考试,她成为班里唯一考到双百的学生,拿到满分试卷,她在学校鼻孔朝天,像孔雀一样骄傲,放学后又像麻雀一样蹦跶回家。
如今她也想蹦跳,这情绪已经久违太多年,强烈到像是长久压抑着的火山即将喷发。
周礼显然感受到了她的这种坦承和炽烈,他浑身绷紧,站在林温腿间将她掐进怀里,抢夺主导权。
鞋柜被林温的高跟鞋鞋跟磕得咚咚响,这响声像在呼应两人的血液流速。
时间拉长到了极限,直到林温碰翻了被她搁在一旁的单肩包。
单肩包掉到了鞋柜背后,金色的链条在瓷砖上发出欢快的脆响,两人依旧吻着,林温嘴角上扬,她没往病患身上蹦,直接跳下鞋柜。
周礼没放手,抱着她,给了她双脚足够的缓冲。尖尖的高跟鞋鞋跟无声地落到地垫上,周礼也没说她不知轻重,这样会伤到脚,他只是又追着亲了她两口,然后拍拍她屁股,权当警告。
周礼还没换鞋,林温戳他前腰:“帮我捡包。”
周礼拍了下她手背:“别动手动脚。”
林温:“……”
周礼绕到鞋柜后面捡起包,又好心地提醒林温:“嘴上口红掉了。”
林温:“……”
林温平常很少化妆,她上班最多把隔离当粉底用,口红挑得也是日常淡色系,今天例外,她画了一个淡妆,口红挑了一支亮眼的。
林温拿回包,找出口红补妆。周礼换上鞋子,抱着胳膊靠在门背后,好笑地瞧着她。
林温抿抿嘴唇,周礼说:“上次台里化妆师提过一款定妆喷雾,我没记牌子,下回帮你问问。”
林温说:“这种都不管用的。”
“管不管用试了才知道。”周礼伸手,指腹揉了揉林温嘴唇,明显是意有所指。
“……”
林温又要去戳他痒,周礼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食指,提醒:“别怪我没警告你,我不是怕痒。”
“……”
两人在玄关耽搁了十几分钟,林温前往会议中心的时间变得紧巴。
早高峰有堵车,尤其会议中心位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开车还不如坐地铁保险。
周礼手头的工作逐渐脱手,他今天不用去电视台,两人商量了几句,把车开到地铁口附近的停车位,周礼陪林温一块儿去坐地铁。
周礼已经近两年没坐过这个,更没经历过这里的早高峰。
楼梯拥挤的像春运,他和林温被人潮给挤开了,脚步又不能停,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明明看得到人,中间还是像划了一条三八线,怎么都越不过。
走完楼梯,两人一个等着,一个去逮人。
靠近了,周礼拍了下林温的脑袋,林温握住他的手说:“快点!”
边说边朝开了门的地铁跑去,可惜她穿着高跟鞋,跑步过于艰难。
列车关门提示铃响起,还差这么几步,周礼干脆揽住她的腰提速,最后一个箭步,赶在关门前一刻,带人上了车厢。
林温双脚稳稳落地,又一次享受到了男人强悍臂力带来的福利。
车上没空座,两人只能站着。
周礼起太早,站了一会儿有点犯困,他闭目养神。林温贴着他站,低头回复同事微信。
地铁运行没那么稳,林温回复了两条信息,身体一晃,马上又被人捞了回来。
周礼先前明明闭着眼,捞人却准确无误。
剩下的路程,林温侧靠在周礼胸前看手机,周礼下巴搁在林温头顶,单臂揽着人,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顺利到达会议中心,林温戴上工牌去工作,周礼交友广阔,本来送完林温就要走,在这碰到参会的两个熟人,他又停了下来。
跟人聊了一会儿,他看到不远处停下一辆车,司机打开后车门,妆容优雅的覃茳尤从车中走出。
覃茳尤在助理的提示下转过头,瞥到周礼,她看了眼腕表,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你也参加峰会?”覃茳尤问。
周礼说:“我路过。”
覃茳尤笑问:“听说你礼拜天的时候去看了爷爷。”
周礼去看覃胜天,按理只有覃胜天的秘书知道,覃胜天也不会跟她话这种家常,覃茳尤从何而知,显而易见。
周礼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问:“外公肠胃不舒服,他这两天好点没有?”
“你这几天没跟他老人家联络?”覃茳尤保持一贯亲和的笑容,说,“他这么疼你,你又明知道他老人家身体不舒服,你这可不太孝顺,”
“所以他这几天还不舒服?”周礼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主,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