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头,“我原本还奇怪,邪神为什么独独针对甄雨。我原本以为是邪神拆穿了甄雨的假话,知道那个口琴不是甄雨的,所以才没放过甄雨。”
“说到木雕……”傅承秋拿出王一云和孔庆的木雕,“这是我在神殿发现的。”
“这……”耿鹏叹口气,“看来我们带走木雕也没用,该来的还是会来。木雕就是我们的死亡预告。”
“还有一点,凭我的运气,不可能每晚都能逃过方形圆形屋顶的石化概率。”傅承秋摊了摊手,“应该是那小孩的原因。”
耿鹏:“那他为什么要替你挡刀?他是邪神,怎么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玩家?”
“义人……”唐永琴喃喃,“上帝说,如果索多玛城有十个义人,他就可以网开一面。邪神可能也是因为傅哥当初的援手,救了傅哥一命。”
傅承秋:“混战时我让他跑,他没有跑,因为他还在遵守规则,如果他真的跑了,我就会被石化。后来他打破规则,相当于暴露身份,就选择了离开。”
耿鹏:“难怪你会主动提出让他离开。就算你不说,那个时候他应该也会离开。”
“我想到另一个问题。”唐永琴沉思片刻,“火雨那天,我们在壁画前,就要向着邪神的立场烧死人类;现在,孔庆因杀死npc被判刑,岂非是站在城主的立场?邪神已经不再干涉了吗?卫兵的出现也非常蹊跷。”
傅承秋和耿鹏一时陷入了沉思。
所有线索在傅承秋脑海中一一闪过,被忽视的那些细节越来越明晰。“颠倒”二字,是否还能有新的解释?日与夜、正与邪、生与死……以及,强与弱。
傅承秋瞬间心有所悟:“是强弱势力的更替。正常时间轴上,预言家死去成为邪神,邪神力量随着时间越来越强,城主势力则越来越弱。所以,颠倒时间轴上,代表邪神力量的颠倒规则从移山倒海的天灾变成口舌之祸,代表城主力量的卫兵就是从无到有。卫兵出现的节点,可能就是邪神力量完全苏醒的时刻。”
“谁的力量强,我们就要站在谁的立场上,是这样吗?”唐永琴顺藤摸瓜,想到了更深,“所以邪神力量由盛转衰,在最弱的节点,就会物极必反,进入新的轮回,生生不息。”
耿鹏脸上刀疤隐隐抽动了一下,稍微压低了声音:“明天应该就是邪神力量最弱的时候,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机……消灭他?”
“他可是npc。”唐永琴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知道你想打破循环,但我感觉杀死他并不能突破僵局。我们没这个能力,就算你能说服城主,借助城主的力量,也未必能给邪神致命一击,反倒会激怒他。”
这话不假。毕竟邪神才是这个副本的主体,想在客场打败六星级的邪神,可谓难如登天。
耿鹏:“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唐永琴:“走一步看一步吧。”
傅承秋看了看渐暗的天色,知道在木雕预示的情况下,孔庆难逃一劫,还是说:“先劫狱,把孔庆救下来。”
耿鹏、唐永琴没有异议,安安静静地等待。
耿鹏先前试过打晕卫兵,换上卫兵的衣服潜入监牢,可攻击刚落到卫兵身上,就发现卫兵除了有盔甲,体质和龅牙他们一模一样——速度快、攻击低且脆弱。
耿鹏不敢重蹈孔庆的覆辙,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
监牢附近守卫森严,他们无法潜入,也不能打死npc,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在卫兵把孔庆带出监牢时动手,或者在孔庆被带上刑场时,惊扰群众趁乱救人。
天黑了,卫兵把孔庆带出监牢的一霎,耿鹏率先动手试探。然而这些卫兵似乎早有所料,一见到不速之客就将武器竖起,不给耿鹏任何可趁之机。
pnA失败,傅承秋和唐永琴悄悄去了广场。那里已经聚起不少居民,傅承秋混在人群当中,先环顾一圈,没看到龅牙及他的团伙,想必龅牙已经受规则反噬石化了。
傅承秋安下心来,向周围群众套话,没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也正常,前几天他们问过不少npc,也没有收获。这里的城民大多对现状一无所知。
孔庆被带到广场,压到刑台边。
他跪在广场的高台上,看着底下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一时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他是现代公民,何时有过这等被指指点点的经历?虽然这些npc不是真正的人类,但这种千夫所指的感觉,依旧让孔庆感到五内俱焚的烧心之苦。
他隐约尝到一点预言家被烧死时的痛苦,对这些npc升起强烈的怨恨,看到傅承秋和唐永琴的脸时,也不免带上迁怒。
他想:这些npc只知道漠视生命,取笑死亡,也难怪会被邪神烧死。
待看到傅承秋和唐永琴故意引发骚动,然后趁乱冲过来时,孔庆的怒气又消失殆尽,变成了期待与喜悦。
可是,混乱中,城主出现在他身边,说出“行刑继续”四个字时,他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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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秋他们没能救下孔庆,眼睁睁看着城主代表的强权将一切镇压了下去,眼睁睁看着孔庆头颅落地,而底下城民拍手相庆。
从npc的角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