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来,行礼道:“定不辱使命。”
常枕山喜欢忠诚的人,初霁看着有点奇怪,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子怠慢,但他都归结于俞城偏远,穷山恶水出刁民。
怠慢就怠慢吧,只要听话就好。
他抬脚往左边走,初霁裹着大氅往南边走。俞家占地辽阔,白雪一片茫茫然,仿佛每一处都重复着。要不是还有方向,初霁都快迷路了。
不过五个路口。初霁突然顿住脚步。
隔着大雪,眼尖瞧见对面雪巷中走来一个女修,与常枕山生得七八分相似,甚至男装都能伪装常枕山。
她足尖踏在雪上,却不露足印,鞋尖缀着蓝宝珠,行走时连风都不会卷起。
轻身决了得。
初霁看到她的瞬间,就闪身躲在墙后。
然而,这一幕还是被常千流发现了。
她挥出一道气劲,暴风裹挟着飞雪,倏然袭来!
顿时,满地白雪荡然无存,露出青石板。
“出来!”常千流道,“俞家主,你畏畏缩缩做什么?”
墙后的初霁一顿,低下头,她身上着淡黄大氅温暖。
原来常千流把她认成了俞家主。
正好。
初霁展开基本图形,迅速给自己捏了一张脸。
她捂着丹田,慢慢走出来。
常千流离她十尺远,一动不动盯着她:“你躲什么?”
初霁知道她眼睛尖,若是卡久了,定会发现异常。
“快走……”初霁捂着丹田,重重咳嗽两声,可惜她没受伤,夜咳不出血,所以效果打了折扣。
常千流冷眼,今天真是好生奇怪,先是和哥哥走失,现在又遇见了孤身一人的俞家主。
难道初霁发现了他们?
初霁又咳了两声:“快跑,初霁,马上就要追来了。我先去禁地,拿个伤药。别去东边……”
常千流听不见初霁说话,但她勉强能读懂唇语。
而且初霁身上的淡黄大氅上,满是污渍,一看就是才在地上打了滚。
“给。”常千流取出一只净玉瓶,丢给初霁。
初霁一把接住,打开丹瓶。
好家伙,一模一样的丹雾,从瓶中涌出。
常千流淡淡道:“这丹药是上尊赐下,只有五枚,万伤可医。”
初霁心想,那她就拥有两枚了!常家兄妹两一共拥有三枚,算了算,她拥有丹药的数量人均最多。
初霁脸上感激涕零,捂住嘴,几乎泣不成声:“多谢千流真君!我俞家对常家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
常千流静了片刻,刚才初霁捂住嘴,好像说了什么。
但她听不见。
接着,初霁又看向常千流,仿佛在等她回话。
常千流:“……”
她该说什么?
世人都知道他们一聋一瞎,世人也以为他们元婴了,定能以其他方式听见看见。
但她与哥哥的聋和瞎,并非寻常五感受损。
他们需要共用视觉听觉。
周遭陷入尴尬的沉默,初霁仿佛知道了什么,捂着嘴又说了一句话。
常千流:“……”她是故意的吗?
初霁憋笑,原来如此。
眼看着初霁的神色越来越古怪,常千流深吸一口气,装成浑不在意的模样:“现在带我去见枕山。”
初霁一顿,那可不行。
她直接掏出常枕山给她的传讯令,双手奉上:“千流真君,我才见到枕山真君,他让我给您这个。”
常千流一看传讯令,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握紧传讯令,一中难以言喻的血脉羁绊隐隐指向东方。
初霁:“您还要让我陪着吗?”
常千流摆手:“不必。”
刚才“俞家主”捂嘴说话,已经给她造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既然能感到哥哥的方向,何必带一个拖累?
初霁笑道:“那我去找我哥一起对付初霁!”
常千流颔首:“快去吧。”
初霁想了想,做戏要做全套,她迟疑道:“您不会怪罪我吧?”
常千流心中担忧,怎么还不走?
“你对常家的贡献,我这次会回禀元和上尊。”她说。
初霁笑了笑,拜谢离去。
她走后,常千流松了一口气,没有哥哥在,她还是不太习惯。
幸好有“俞家主”,虽然她性情有些奇怪,但为人倒是忠诚。
常千流不禁点头,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附属家主。
她顺着传讯令,一路向前走,奇怪的是,对面总是变换方向,先往东再往西。
难道是初霁在四处逃窜?
常千流拧紧眉头,提速前去。
俞家最高的尖塔映入眼帘,对面,俞家主和俞安玉打得正不可开交。哥哥常枕山也刚刚到来,扭头看见她:“妹妹!”
常千流心中大定,扭头看向场中另一对兄妹,挥袖道:“别打了!”
她直接挥出一道气劲,斥退俞安玉和俞家主。两人也给他们面子,收手分立两侧。
“打什么打?”常千流道,“都是兄妹。”
俞家主定定望着俞安玉,别过头不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