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小孩还没过叛逆期吧。
她负手而立,清了清嗓子,在沈七耳畔道:“金主姐姐,给你整个活。”
沈七:“?”
赵乾琮仍磕磕巴巴说着什么,初霁偷偷打开word文档,拉出一根箭头,不动声色将石子滚到赵乾琮脚边。
然后,她对准赵乾琮的右腿,一个左对齐,突然出招!
赵乾琮只觉脚腕一颤,整个人重心失衡,他不断控制自己的腿,但腿就像失灵一般。
只见大街中央,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赵六伯之子赵乾琮左右扭动,双腿交叠,踩到石子,又鲤鱼打挺,双臂开合,一个翻身,继续踩到石子,左右腿反复横跳,最终保住颜面,成功维持平衡,没有在沈七小姐面前平地摔。
赵乾琮气喘吁吁,脸颊通红。
围观群众面容震惊,第一次看见世家修士在街上跳舞。
“噗。”沈七忽地就笑了。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真正笑出声,前面几次,就算笑了,也一副恹恹的模样。
初霁深吸一口气,深刻体会到了周幽王为什么烽火戏诸侯,博褒姒美人一笑。
在美人面前装哔的感觉,实在爽啊。
但就算是老主顾,也不能白看她整活。
“表演完了。”初霁伸手。
沈七:“?”
“不打赏一下吗?”
沈七笑着摇头,从腰间丢出一个乾坤袋,初霁啪的接住,满面春光:“多谢沈家七小姐的礼物,给老铁666一个。”
沈七:“嘴贫。走了。”
她们欢快一同离去,徒留赵乾琮羞愤难当,无颜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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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邯城传出消息,沈大公子魂灯熄灭,罪魁祸首是他身边潜伏的魔修——丁香夫人。好在沈家主已将之绳之以法,择日处死,以告慰沈大公子在天之灵。
据守城卫说,那魔修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关在一个囚笼中,沈家禁卫亲自带她游街一圈。
噬灵族顿时炸开锅,族长传唤几个族中新锐,商量解救丁香的事。
“族长,成澄兄呢?”
“我怕他热血上头。”族长叹道,“他等了丁香十年,先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不是,族长,我们好像几天都没见成澄了。”
族长一愣,大家赶忙出帐,却遍寻不见。
自战后那天起,除了成沛,大家再也没见过成澄。
“你说,他是不是自己去见丁香了?”
而此时的初霁,正拼命拦着成澄。
“你冷静一点!沈家拉丁香游街,分明就想引蛇出洞!”
成澄双目赤红,他从噬灵族跑来,隐瞒了所有人,他本来想见丁香一面,问她为什么不来找他,问她沈大公子都死了,为何还不回来。
人没见到,却亲眼看见他的妻子,浑身上下都是血,脖颈上套着锁链,押在一个囚车里过街。
成澄提着弓就要劫车,却被正好路过的初霁死死拽住。
“别去!”初霁说,“除非你也想死!”
成澄没有办法冷静,八尺男儿嘭的跪在地上,掩面哭泣:“那是我的妻子啊!她都要被他们打死了!”
初霁双手交叉,撑在唇边,沉思片刻,起身取出一套沈家道仆的衣服。
还是上次沈七送给她的。
“跟我来。”初霁换上道仆服,“你可以去偷偷去见她,但你不能救她。丁香不回来,因为她心里一清二楚,自己砸了魂灯,沈和璧必将追究到天涯海角。你信不信把她带去东邯北麓,沈和璧下一刻就能追过去灭了噬灵族?你要是心中还有族人,就管住你的冲动。”
被劈头盖脸一顿说,成澄稍微冷静了一点。
初霁和他到沈家住宅,成澄化形藏在她袖子里,潜入府中,一路畅行无阻。
沈家主宅哪有那么好进。
初霁啧了声,果然有诈。
她放下成澄,停在一个隐蔽之处。
……
议事堂中,成澄看见了他等待十年的人。
丁香坐在牢中,眸中溢满泪水:“你不该来见我……”
成澄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丁香忽然吐出一口血。
随即,她张开嘴,从舌下取出一把钥匙,用尽全力丢出。
成澄一把接住,想说什么,议事堂门嘭的打开,沈和璧带几人直入:
“果然,这不就来了吗?”
成澄倏然化形,飞扑窗外,身后金针火焰噌噌噌扎在窗框上。
沈和璧扬手:“追!”
沈家“戒备森严”,成澄纵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这圈朱红色围墙。
可惜,接应他的人,是初霁。
她垂首站在红墙下,一树梨花压满头,成澄化作人形,向她拔足狂奔。
身后追来数个沈家人,初霁微微一笑,灼热的蓝线划在脚下,她拽住成澄衣袖,空间嗖的扭曲,二人一并消失在原地。留下火焰金针簌簌击中梨花,整颗花树轰轰烈烈起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