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蔷对比自己高两个头的丈夫骂骂咧咧。又转向初霁,顿了顿,“这都几点了,小初镇长快快睡觉,我就是熬夜才长不高的!”
他们每个人对初霁的称呼都不太一样,什么“镇长”“小初老板”“小霁”“初老板”,就连“小初镇长”也出来了,甚至还会混着叫,初霁从不要求统一称呼,大家开心就好,反正横竖都是她。
现在离天亮还差一个半时辰,初霁不打算睡觉。她要跟进一下祁镇建设的事。
客栈刚刚开始修建,只有一个雏形,但最近山里经常下猛兽,因此大家轮流值守,耽搁了不少时间。
初霁说了修路的事,负责镇子修筑工程的毛蔷听完,双手抱臂,拉着丈夫嘀咕。
在她看来,初霁是个聪明的生意人,当镇长也行。
但隔行如隔山啊,说修路就修,真不是年轻气盛脑子一热么?
其他人都去睡觉,只有初霁、李伯等人去阿忠叔家中。大家围在熔炉边坐下。
“小霁啊,不是我说,你这也太想一出是一出了。咱们好好经营小吃店不行吗?”
初霁:“我已经有了法子,钱也差不多够。”
炉火噼啪,李伯和毛蔷阿忠对视一眼。
初霁微笑:“要不,你们出去商量一下?”
几人懵着被初霁赶出去了,站在屋外面面相觑,不知道说啥。
最后,毛蔷皱着眉头:“镇长商人出身,商人都是狡猾的,呸,咱们这个不是狡猾,是聪明。他们做生意可以,但修路还是算了,那是踏踏实实流汗流血才干出来的。祁镇的路几百年都没修好,哪能耍聪明解决啊。”
李伯轻哼:“说狡猾没错。可祁镇这个情况,大家都知道,只有狡猾的人才能带领我们生存。”
毛蔷沉默了。
阿忠抿着嘴,忽然出声:“那就试试。横竖都是李伯看中的人,我相信不会差。”
他们回到屋里,初霁正襟危坐,仿佛什么都没做。
毛蔷清了清嗓子,抱臂问:“镇长说修路有方法,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方法?”
初霁微笑不语,取出一只玉盒,放在桌上。
玉盒四面通透,散发着丝丝寒气,顶部篆刻一个“越”字。
“邯城越家?!”阿忠叔猛地起身,“你是怎么把越家的东西拿回来了?”
毛蔷和李伯一脸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
“越家是哪个仙人世家?”
阿忠心胸激荡,颤声解释:“那不是仙人世家啊!越家越春秋,是重建邯城的顶级工匠。你们可能没见过邯城以前的样子……仙人的地行法器把城中大小道走得破破烂烂,楼宇摧危,凡人聚集区臭气熏天,仙人就赶他们出邯城,又不得不雇佣他们做杂事。只好让他们在城外扎棚。
后来,越家出了越春秋,他带着他的三院人马,用十年才将邯城修成了现在的模样。据说他有一手独门秘技……”
众人看向初霁面前的玉盒。
难道这就是越家不传世的秘技?
就放在他们眼皮底下?
初霁颔首:“姑且是吧。”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镇长到底是什么人物,就连越家的秘技都能弄到手?
毛蔷咽了咽,将信将疑。
“什么时候开始修?”
“现在。”初霁说。
“现在?”毛蔷不敢置信,“材料倒买了点,但现在就我们五个人,怎么修啊?”
她掰着手指算不清,她能抡锤,丈夫阿袁能抗石灰,她爹阿忠能铺路,李伯年纪大了就测量吧。
小初镇长呢?压路吗?
初霁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没错,就五个人。我负责修,你们负责喊加油。”
“???”
刚才初霁赶人出去,就是为了临阵复习越家手势和图腾。
毕竟,她接下来就要当场上演装哔大戏。
可不得做做准备。
祁镇人不是没有想过修隧道,数百年前也有镇长花重金,请经验丰富的工匠为祁镇开山大道画过图纸,无奈当时没有足够的力量,修了一截,塌方死了十几个人,最后只能作罢。
众人取来当年图纸,连夜拓印一份,赶了驴车载上沙土匆匆忙忙出镇,沿小道走了半里地。
高高耸起的山岩阻拦前路,除非绕道,否则休想出去。他们按图找到当年的隧道,如今洞口长满了杂草。
初霁掏出玉盒,直接往里走。
怎么就直接进去了!毛蔷有点犹豫:“里面太黑,点个灯啊!万一又塌了怎么办。”
初霁没说话,不理她,停在山洞口,放玉盒在地。
先前在邯城看过的越家技法一一在眼前闪过,她静默不语,打开玉盒。
荧荧绿光接连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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