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花酒什么的, 陆季迟顿时就懵逼了。
一瞬寂静后,他连人带椅子蹦了起来:“你他娘的瞎说什么呢!!!谁是来喝花酒的!!!”
“你和我,咱们俩啊,”他这般激动, 就叫齐彦笑容越发诡异了几分,“不然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去万花楼还能干什么?”
“滚滚滚!”明明什么龌龊的心思也没有,但陆季迟还是心虚极了, 顾不得抽打这逮着队友往死里坑的贱人, 回头就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那什么你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我, 我就是有点儿好奇……不对, 我也没好奇, 就是……就是开玩笑……反, 反正我压根没想过喝什么花酒也没想干什么坏事!你知道的, 我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
姜姮看着他没说话。
陆季迟急得满头大汗, 想继续解释, 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心慌意乱, 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整个人显得仓皇又可怜。
“我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姜姑娘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这喝不喝花酒的她也不在意啊!”
齐彦不怀好意地添了一把柴火, 刚想再扇扇风, 姜姮突然偏头朝他看了过来:“听阿茹说齐姑娘前些天不小心动了胎气,二公子不去看看她吗?”
笑容瞬间僵住的齐彦:“……”
“啊, 忘了齐姑娘已经跟贵府断绝关系,与二公子也不再是兄妹了,二公子是没有理由去看她的。不过有骆世子随身照顾,齐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二公子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少女柔柔微笑的样子温婉而无害,然而齐彦的心已经快被她扎穿了。
从小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妹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差点没把自己给作死,还连累了全家人,这事儿他只要一想起来就蛋疼得不行。
可再生气,再恨铁不成钢,那也是他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妹妹,他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管她的死活。知道她过得不好,他也不可能完全不担心。只是就像姜姮说的,齐瑕已经被逐出安国公府了,他没法再光明正大地以兄长的身份关心她,更别说给她撑腰,替她做主了。
至于这暗地里,换做别人家,他或许还能偷摸着给她塞点钱,或是悄悄打点一下她身边伺候的人,让她过得舒坦些,可永安侯府当家的是永安侯夫人,而永安侯夫人……
人家一开始就明确表示过:断绝关系之后齐瑕和安国公府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安国公府要是敢私下插手永安侯府的家事,发现一次她就揍齐瑕一次。
这是个说到做到的厉害人,齐彦无奈,只能努力不去听倒霉妹妹的消息,不去想这些破事儿。
好不容易暂时忘了这茬,过了几天高兴日子,姜姮就一句话把他按了回去,并且字字见血,扎得他千疮百孔。
这要换了别人,齐二少非得弄死他不可,可眼前这姑娘是被他妹坑害的苦主……
蛋疼不已的少年讪讪一笑,不敢再作死:“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要办……那什么,你们聊,我先走了哈。”
“是么,”姜姮笑容不变,“那二公子慢走。”
终于回过神的陆季迟嘴角抽了抽,一时也不知该幸灾乐祸好还是该同情齐彦好。不过……
她这是在护着他?
飞快地瞄了姜姮一眼,陆季迟耳朵发热,心口又咚咚跳了两下。
“啧啧啧瞅瞅你这眼神,我等着看你举牌子绕城跑!”飞地凑到陆季迟耳边说完这话,齐彦就溜了溜了。
屋里顿时就只剩下了姜姮和陆季迟两个人。
“殿下……”
“咳,我那什么,我真的没想去喝花酒!”她的眼神有点儿奇怪,陆季迟心虚之余忍不住就抢先一步强调道。
姜姮一顿,垂目笑了起来:“我知道,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她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自己,陆季迟顿时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莫名地有点不是滋味。
齐彦说的没错,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怎么会在意他是不是要去喝花酒。倒是他,刚才那着急忙慌想要解释的样子肯定很蠢吧?
少年心里苦苦地叹了口气,想起齐彦临走前那句话,顿时又有些担心——那小子显然是看出他对姜姮的心思了,那么姜姮呢?他刚才表现得那么明显,她会不会也看出来了?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
不然朋友都没法做了怎么办!
陆季迟心里一阵紧张,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对了,既然林笙不合适,那改明儿咱们再去看看章旌阳啊?”
看着突然抬头冲自己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的少年,姜姮:“……”
“虽然没有林笙长得好看,但章旌阳其他方面也都挺好的,比如说他性格开朗,为人赤诚,对待长辈也很孝顺……”
陆季迟忍着心头酸意,认真分析着章旌阳的优点,那模样,就跟个经验丰富的媒婆似的。
姜姮看着他,漂亮的杏眸微微眯了眯,又眯了眯。
“殿下。”
突然被打断什么的,陆季迟顿时愣了一下:“啊?”
再也无法忍耐的少女猛然倾身凑近他:“殿下真的希望臣女去喜欢章二公子吗?”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