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不行。”
许甜甜睫毛眨了眨,在温钰手心中刷过,失落道:“为什么不行?”
他也太小气了吧。
她嘀咕的后半句话温钰听到了,气极反笑:“没错,我就是小气。”
他是疯了才会帮她跟韩公良牵线。
他做不到那么大方!
许甜甜睫毛垂下,嘴巴悄悄瘪了瘪:“那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心理准备吧。”
温钰闭了闭眼:“如果下次小测我是第一名呢?”
“考回第一名,你答不答应我们立刻成亲?”
许甜甜顺着他的话畅想了一遍,如果他还是第一名...
嘻嘻。
许甜甜甜甜的笑了一声。
温钰看着眼前的人,平复自己的心情:“好,我懂了。”
许甜甜扒拉开他的手:“等等。”
他懂了什么?
“我考回第一名,我们成亲。”
如果他真能考回榜首也不错。
但许甜甜是个机灵鬼,她大眼睛眨了眨,灵机一动道:“那如果下次你考不到,你得帮我跟韩先生经常联系。”
这样他能不能成为榜首,她都不亏...天哪,她脑子怎么可以转的这么快?
她就那么期待韩公良?
温钰刚平复好的心情再次破功。
“......”
被念叨的韩公良再次打了个喷嚏。
许家院子里。
韩公良仰头看了眼天色,九月份天气还没有凉下来,太阳挂在天空,肆意散发着热气,阳光从树梢打下来,照在人的身上。
今天很暖和呀!
韩公良裹了裹衣服,有点奇怪他今天怎么回事儿,一直感觉后背发凉。
许善文听他打喷嚏,抓住机会停下听讲,关心道:“着凉了吗?我去倒杯热茶。”
韩公良不好意思:“欸,我没事...”
不用倒水。
韩公良没叫住人,许善文动作飞快,他话还没说完就只剩一个背影了。
韩公良:“......”
韩公良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再次感叹许家人的热情。
许老爷子嘴角抽了抽,没有揭穿自家孙子,学点东西对他有好处。
院子里只剩下韩公良和许老爷子,韩公良打量了一下院落,许家正屋是几间青砖大瓦房,右侧用土坯建了一个大大的灶房和杂物间。
左侧用木材搭了一个挺大的棚子,棚子下放着一个石磨。
棚子前方种着一棵银杏树。
江南这片地方,很多人家都喜欢在院子里种一棵银杏树,好看,寓意好且好养活。
许家这棵银杏树已经长了很多年,枝繁叶茂,树冠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
现在正值金秋九月,银杏树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有阵风吹过时,偶尔会有几片银杏叶打着旋从树上飘下,落在石桌上。
之前便有一片银杏叶落在砚台中,调皮的给自己染上与众不同的颜色。
韩公良看完许家,目光落在院子外...温兄和许姑娘不知道在外面说什么。
韩公良的确不太擅长人情世故,但温钰之前是牵着许甜甜出去的,男女授受不亲,两人这般动作,韩公良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他们俩的关系。
嗯...
出去前温兄心情似乎不太妙。
韩公良后知后觉察觉到,温兄之前看他的眼神...
据传唐初唐太宗想为宰相房玄龄纳妾,但房玄龄家有悍妻,愣是不让,太宗于是赐给房玄龄之妻一杯酒,说毒酒和纳妾她只能择一。
房夫人当场把毒酒饮下,房玄龄想纳妾绝无可能!
直到房夫人喝完毒酒后,才发现那只是一杯醋。从此吃醋便和嫉妒联系在一起。①
温兄刚才便是吃醋了吧?
许姑娘对他颇为热情,温兄醋坛子打翻了,就像房夫人......不不不,不能这样比喻,他又不是温兄和许姑娘之间的小妾。
许善文拖延了一段时间,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只手端着茶盘,另一只手上挂着一件斗篷。
茶盘上的茶水冒着热气,白色的热气萦绕不散,可以看出茶水的温度绝对很高。
许善文把茶盘放到桌子上,撑开斗篷:“韩兄,这是我娘最近新做的斗篷,不嫌弃的话可以披一会儿。”
天气渐渐转凉,许娘子怕他早晨出发去县城受了凉气,给他做了一件加了薄棉的斗篷。
韩公良:“......”
韩公良推拒。
新做的斗篷他能有哪里嫌弃?但不嫌弃归不嫌弃,现在这时间真不必用上斗篷。
巳时已要过半(10:00),随着时间推移,温度会越来越高。
许善文把斗篷放在一边,告诉韩公良如果感觉到凉意请一定要说。
韩公良连连点头。
怕许善文再次说起斗篷的事,韩公良尽职尽责的把话题拉回算学上:“许公子不必忙碌,我们且继续说回题目。”
“你不先喝口茶?”
“不急,茶水还热。”
许善文脸色不动声色僵了僵,还得表现出高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