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离,对他们而言是有利的。
五日后,两对母子坐上了去往乐熹伯府的马车,与农舍中的两个男子暂别了。等待他们的,不知是更好的重逢还是痛苦的别离。
宫城,御书房。
在收到裴衍的另一个攻略计划后,天子最终下达了攻打湘玉城的旨意,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也做好了调兵和统兵的准备,但在选帅上,迟迟没有合适的选。
杜首辅力荐的是承牧,但承牧曾是裴劲广的家奴,令不少朝臣心有芥蒂。
可众所周知,裴劲广是个骁勇善战的老将,要与他对垒,在气势和排兵布阵上,都该选个经验老到的将者,可这些年里,老将不是致仕就是去往了各的封地,一时推不出令所有心服口服的将。
这时,沉寂良久的肖逢毅站了出来,当着百官的面,摆出了“灭亲”之势,发誓会效忠朝廷,活抓裴劲广,押解至御前。
天子沉思,肖逢毅在领兵作战上实力不输裴劲广,而且有过护驾之功,还因此被刺客连捅过三刀,几乎刀刀致命。这份恩情,天子牢记心。
如今,他因名誉受损,一直想要找个契机寻回颜面,必会全力以赴,即便对方是他昔日的好友。
可他们成为好友,无非是拥有共同的利益——扶持东宫太子。
而今,裴劲广反叛,两之间的利益桥梁已断,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打定主意,天子下了旨意,封肖逢毅为主帅,承牧为副帅,三日后启程奔赴湘玉城。
在御林军浩浩荡荡赶赴的同时,临近湘玉城的其他总兵们也相继收到谕旨,辅助御林军共同攻城。
在秋风吹黄银杏、染红枫叶时,裴劲广成为了众矢之的,腹背受敌。
而秦妧等也在初秋的某日,抵达了乐熹伯府,与杨氏和裴悦芙泣泪相见。
杨氏抱住秦妧母子,泣不成声,吓雪霖睁圆了乌黑的眼。
在看见的孙后,杨氏敛起悲情,擦去泪水,局促地将雪霖抱坐在腿上,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颗颗地下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夫陪在一旁,不停说着宽慰的话,声音也渐渐哽咽。
府中一下多了三个孩子,倒也热闹了起来。
秦妧每日都让处在忙碌中,白日陪周芝语治疗眼疾,夜里陪伴在阿湛、阿沐和雪霖边,很怕闲下来后就会思念裴衍。
从裴衍寄来的信中,她知道这是为了保全湘玉城中的百姓而行的持久战,时日不会很短。
湘玉城易守难攻,裴劲广又狡猾多疑,在发觉城中有了朝廷的眼线后,再联系周芝语三不翼而飞的事,他将计就计,不但揪出了陈叔,还在连通城池内外的地道里浇油放火,阻隔了御林军的入。
读完信后,秦妧为陈叔捏把汗,也深深意识到裴劲广的强和可怕,难怪成为实力最强的总兵。
再次收到裴衍的来信,是在晚秋丰收季。
湘玉城中快要矢尽粮绝。
也让朝廷迎来了最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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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玉城,总兵府。
左参将急匆匆跑裴劲广的书房,呈上一封染血的信函,“侯爷,朝廷以投石机投上来的。”
裴劲广没理会,只问道:“粮草的事,可有眉目?”
“草木都被挖尽了,将士们连菜汤都喝不上,只去百姓家里抢了。”
“不行。”裴劲广皱起浓眉,再失民心,他恐夜里会被潜入总兵府偷袭。
左参将尽是无奈,“可不抢,指望百姓主动供应吗?”
“杀几匹战马吧,从瘦弱的病马杀起。”
战马对骑兵而言,犹如同袍兄弟,怎可食其肉用意充饥......
见左参将犹豫,裴劲广耐心渐失,“咱们是守城,无需征战,留那么多战马做什么?还会消耗粮草。”
左参将领命,下发了指令。
书房空荡荡的,充盈着无问津的萧瑟,裴劲广靠在椅背上,长长叹出一口气,余光瞥见书案上的书信,拿起撕开来看。
是肖逢毅写的劝降信,言之凿凿,数落着他的不是。
连同书信一同拍在书案上,裴劲广穿上甲胄,亲登上城楼,对护城河另一侧驻兵扎营的肖逢毅喊了话,皆是奚落对方忘恩负的言语。
知他被激怒,肖逢毅跨马来到护城河前,手作喇叭状声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裴兄若降,小弟定会在御前为裴兄求情,保裴兄免受皮肉之苦!日后做个闲散之,不比做困兽强多!”
裴劲广会信才怪。
他深知一旦被俘,肖逢毅会做的,定是在百官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洗去抛妻弃女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