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迢迢, 在枫叶染红、丹桂飘香的金秋时节,秦妧一行人来到皇城以西数千里的一座城池,落脚在杨氏出阁前的闺友徐夫人的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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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的祖父是帝师太保, 丈夫是在这座城池驻兵的提督, 爵号乐熹伯。裴衍上次就是想将裴池送到这位伯爷的手上历练来着, 却逢弟媳闻氏有喜,打消念头。
收到杨氏的信函时,徐夫人立即带人迎出府,当到风尘仆仆的秦妧时, 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上次收到姐姐的来信,听说时寒娶位美娇娘,我还在信中跟姐姐打趣, 问姐姐能有多美,今儿一,只能说我肤浅。”
既是打趣的话,怎能用肤浅来形容。秦妧深知徐夫人是在说笑, 也一个甜甜的笑, “要叨扰夫人一段时日。”
“哪里话!”徐夫人握着秦妧的手进府,扭头吩咐管家尽快安顿其余的随行之人。
傍晚, 乐熹伯从操练场赶来, 与秦妧碰个, 叫她安心留在府中, 不必去想其他的事。
看得出, 这对夫妻与婆母的系很好, 秦妧那颗悬着的心满满落地儿,也就安安稳稳地在客院养起胎。
时至中秋, 人盼团圆,秦妧才刚刚来到这里,纵使会想起裴衍,也因对陌生环境的好奇,转移不少注意力,加上府中没有子嗣、妾室的勾心斗角,耳根子极为清净,秦妧每日除吃吃喝喝,就是与徐夫人闲话家常,日子倒也闲适。
然而,当新鲜褪去,空洞的寂寥便源源袭来,秦妧每晚在睡前都会跟肚子里的胎儿说说话儿,说的全都是于裴衍的事。
婆母每月会寄来两封书信,一封是寄徐夫人的,一封是寄她的。
寄她的信里,皆是细碎的家常,连素馨苑那只芙蓉鸟下崽儿都没有落下,却唯独对裴衍的事提的很少。
秦妧无法得知裴衍是否接受她的强行离开,甚至开始不确定,不确定裴衍是否还惦记着她这边。
他们之间仿若加固一青砖墙,随着时日的增,越砌越高。
另一边。
前日子乌烟瘴气的侯府并没有彻底消停,除裴衍每日无表情地上下值,其余俩子还是不让杨氏省心。
在秋桂苑静养的裴灏,只要一听母亲提起与杨歆芷的婚事就会气到哆嗦,“儿说,那次是个误会,儿不会娶,表妹也不想嫁,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算吧。”
杨氏气不打一处来,“芷儿的清白受损,哪还有合适的姻缘?你身为表兄,焉能坐视不理?”
对于杨歆芷的境遇,裴灏没有一点儿内疚,将被子蒙在头上,一副绝不妥协之势。
隔着被子,杨氏重重拍一下快要气晕她的儿子,无奈地离开秋桂苑。
然而山鹃苑那边,三子再次因为管不住去外偷腥,与闻氏大吵起来,还惊动闻氏的娘家人。
正妻有孕期间,丈夫去外偷腥本就不占理儿,杨氏拉着儿子上门致歉,颜荡然无存。
坐上侯府的马车,杨氏单手撑头,疲惫不堪,勒令薛妈妈将裴池起来,禁足到妻子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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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娘怎么生出你这个孽障?!”
裴池倒在用于闭门思过的厢房内,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还不是母亲太偏心,疏于对儿的管教所致。不过也不能全赖母亲,大哥幼超世绝俗,有着过人之姿,别说母亲,父亲也偏爱啊。”
虽句句是冷嘲热讽,杨氏却哑无言,还在当晚丈夫寄去的信里,提到此事,并告诫丈夫,等两个儿媳诞下子嗣后,一定要做到一视同仁。
对于妻子的悔悟,裴劲广视而不,只心再次向兵部递上的申兵函能否批准下来,而子是否能在其中出份儿力。
在妻子的信中,裴劲广着重提起此事,并希望妻子能帮忙劝劝子。
收到信后,杨氏暗暗摇头,因私下将秦妧送,子已许久没有和颜过,每日除早晚例行请安,再不会多言一个字,也未询问过秦妧的下落,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从送秦妧离开,杨氏时不时就会问责——
这么做有用吗?
这一切不该让秦妧承担啊。
摁摁额头,杨氏愈发责,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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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牧进素歆苑的书房时,裴衍正在批阅一份公牍,从秦妧不在,这已经不知是他不眠不休的第几日。
“世子,喝参汤。”
承牧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也不是个在起居上心细的人,更不会管人闲事,看着焚膏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