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主认识任茵, 看她和贺少帅在说话,还有点吃惊。
“贺少帅、任小姐……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们,真是不胜荣幸。”陆家主是不喜欢任茵的, 当初要不是因为她, 章文卓怎么可能丢下他女儿跑去国外七八年不回来呢。
但是看到贺少帅对她的态度, 他还是称呼了一声任小姐。
“您是……陆家主?”
任茵也认出来了他,脸色有点怪异, 说:“是文卓找您来的吗?”
陆家主说:“是啊,他说我女儿找到了,我来看看。任小姐和贺少帅认识?”
“嗯,我们是朋友。”
任茵看了一眼贺少帅,眯着眼睛笑起来。她很快正了正脸色, 说:“不过陆家主, 我不觉得那是您女儿,可能是文卓认错人了吧, 那位小姐很厉害。听阿贺说,应该是职业军人,不太可能是您的女儿。”
陆家主立刻皱起了眉头, 树皮一样的老脸满是褶皱。
陆夫人捂着唇看他,怎么又说不是她女儿了?
人不是说找到了吗?究竟是还是不是?
任茵看他们的神色不太好,连忙又说道:“文卓一直认为那是您女儿,但那个女人是苏城人,而且跟在萧大帅身边,真的不可能是您的女儿。”
贺少帅也说,“确实,那位女士应该是萧习听的手下,身手非常好, 那天跟在萧习听身边,应该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你的女儿我也见过,标准的闺秀,跟那位女士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光是任茵说还好,连贺少帅都这么说,本来信誓旦旦的夫妻两个这下没谱了。
陆家主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见见章文卓再说,
不可能出现个长得那么像他女儿的人吧?
还是章文卓太久没见他女儿,认错人了?
他们告别了贺少帅,进了医院。
任茵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冬日的街上,艳阳高照,璀璨的金色阳光一缕缕的倒在医院的大门前。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洋裙,身段姣好,露出来的手臂又细又白,穿着小白皮鞋,时不时冷的搓一下手和胳膊。
两人在外面站久了,任茵抱着胳膊的举动越来越频繁。
贺少帅直接脱了外套,给她披上了。
“阿贺?”
任茵有一双含情的眼眸,睫毛微微弯曲,像小刷子一样,抬头看人时,总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穿这么少,还敢出来跟我聊这么久,一点也不注意保暖。”贺少帅本来想劝她赶紧回去,但想想章文卓,最后还是没开得了口,而且他也想多陪一会儿任茵。
“我陪你再在外面多待一会儿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再离开。”
任茵用力抓了抓外套,点点头:“嗯。谢谢你。”
“我说过,跟我,不用说谢。”贺少帅几乎严肃的跟她说道。
“嗯……”任茵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转过身去,脸已经红了一片。
医院附近的街道上人很少,只有偶尔几辆拉车带着顾客在街道穿梭。
贺少帅看到她耳尖泛红,片刻后,他略微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她这两天,过的很累,不仅要打理章文卓住院的事宜,跟他说明白不要找陆怀雪麻烦,还要翻译处理工作上的事。
翻译的那本德文书,出版社急着要,而且她还要作为翻译出席一些正式外交场合,实在心憔力悴。
陆家主和陆夫人上了楼,问路过的护士,得知了章文卓在哪间病房,就提着礼物敲门进去了。
陆夫人对章文卓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样子,有点惊讶。
他们以为他在医院是生了什么小病,但看他的脸色,倒有点儿命不久矣的感觉。
“文卓,你说我们家芝芝找到了?她人呢?”作为母亲,她还是急切的想见多年未见的女儿的。
任茵和贺少帅的话,暂时被她抛到了脑后。
病房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窗户开着一条缝,冷冷的风缝缝隙间吹进来。
“陆家主,陆夫人。”章文卓脸色有点冷,语气更加生硬。
陆家主看他疏离的态度,眉头皱的更紧。
“贤侄,就算我们两家姻缘散了,你也该称呼我们一声伯父伯母。上次你来陆家大闹一场,我跟你伯母自知对不住你,忍便忍了,但你也带着自己私奔的外室回来了,谁知道你原本打的什么主意。在此事上我们两家都有错处,谁也别怪谁,你当年要是不私奔,在家里看着,我女儿能跑掉吗?”
章文卓冷笑:“感情你女儿不守妇道,带着我章家的孩子跑了,怪我这个男人没看紧她?我可是花了聘礼娶进门来的,她就该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看孩子,男人在外面有什么事,不是她不守妇道的理由。”
陆夫人忍不住说:“我女儿的嫁妆可比你给的聘礼多多了。聘礼我们也都退回去了,你别拿这个说事。”
她神情忍耐:“况且,你不就喜欢离经叛道的女子吗?你那个叫任茵的外室,”
“我和茵茵两情相悦,可不是跟你们的联姻能比得。”
章文卓的双眉竖了起来:“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