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雪面露矜持道:“虽然谦虚是种美德, 但事实我不得不说,十个他都打不过我。”
章文卓那种只会风花雪月的诗人文豪,浑身上下, 只是力气比女人大一些的书生, 任何一个习武的女人都能吊打他。
原身要是学点懂点武艺或者发狠点, 也不会被指着鼻子骂封建残留、插足别人感情、妄想母凭子贵上位这种无耻的话,还半点反抗不了。
她想要好的结果, 却从头到尾没有多少反抗之心。
萧习听习惯她这种自大般的自信心了,“那章家和陆家呢,好歹是关北城的大家族,你就……”
“那不还有你在吗?他们哪来的胆子来大帅府抢人?”
陆怀雪打断他的话,把剥完的虾放他碗里:“来, 尝尝这青虾, 厨房那边说是刚从水岛运送来的,第一批送这了。”
萧习听尝了尝, 这虾肉,肉质细嫩,有点甜味。
是的, 章陆两家在关北城势力再大,再有钱,也不可能从他手里抢人。
她这话倒没说错。
“味道不错吧?”
陆怀雪拿了只虾,边剥虾,边说:“放心吧大帅,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陆韫想认爹,只能认你,不然我就打断他的腿。”
“咳咳……”萧习听呛到了。
“怎么了这是?”
陆怀雪连忙给他倒了杯茶水,
萧习听接过杯子,喝了口水,又咳嗽了几声,喉咙的痒感才下去。
他转而盯着陆怀雪看,似乎想看看她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让陆韫认他做爹?
不说他就没同意过,陆韫能接受得了?
陆怀雪不知道给他胡扯了什么“睡前故事”,他似乎以为他父亲死的特别凄惨,而且他好像还一点对亲生父亲的感怀都没有。
章文卓又没死,他好好活着回来了。
陆韫要是知道,他早以为死了的爹,其实活得好好的,还带回了美娇娘,到时候她怎么跟陆韫解释?
萧习听分不清楚,她对他的喜欢是真是假。
她几乎事事依着他,也如她说的那样,他想吃什么她都会做,不会做的也立刻学。他有什么麻烦,她也会帮他参考,想让她出手的话,她也不拒绝。
看起来是很真诚,全心全意,但萧习听总觉得哪里很怪。
温热的手指划过他的脸,萧习听抓住她占便宜的手。
她右手虎口处有道浅色的刀疤,他每次抓住她做怪的手都能摸到。
萧习听抓着她的手,抬头,视线撞进她眼睛里。
她眼睛带着点笑意,眉眼如画,很好看。
陆怀雪任由他抓着手,不抽去也不说话。
萧习听反应过来,扔开她的手,脸色瞬间恢复冷淡,耳朵尖红了一片。
“别乱碰我。”他语气生硬道。
陆怀雪:“哦。”
说完,反过去摸了把他的手。
萧习听深深吸了口气:“先吃饭。”
……
章文卓回国的事,在陆怀雪这边没掀起一点波澜。
或许萧习听觉得事情处理起来麻烦,但陆怀雪是没有半点担心的。
如果章文卓上来恶心她,那么没什么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
章文卓回到家里,得知陆怀雪带着孩子跑了,他娘思虑过度,人老了十岁似的,满头银丝,心里的火压都压不住。
当时他确实控制不住发了很大的火,还跑去陆家理论,甚至跟陆决明打了一架。
他再不喜欢陆怀雪,也是给了聘礼娶了她进门了。
他们还没离婚,她就是章家的人,她不仅没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孩子和他妈就算了,还带着孩子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跑的。
早知道这样他娶她干什么?娶她回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妈安安心心抱孙子吗?他也放心在外面待着。
结果她把孩子带走,把他妈害成这样。
什么大家闺秀?
陆家养出这样的女儿也敢嫁过来?
章文卓气的砸了一堆陶瓷。
跟他们一起回来的两个男子一路看笑话,笑而不语。
他们也是任茵的追求者,一个是律师,另一个家里也是经商的。
他们最近看章文卓很不顺眼,以前多少还对他有点好感,看到他这几天表现出来的歇斯底里,那好感也没剩多少了。
本来以为他只是不满意家里安排的婚姻逃婚,没想到却是抛妻弃子。
你抛弃妻子已经是没理了,指望人家一心一意给你照顾父母?
他们两个少年时都在国外带着,本就不认同华夏的婚姻制度,婚姻里的条条框框全是针对女子,让女子任劳任怨。
本以为章文卓也和他们一样崇尚自由恋爱,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但没想到的是他一边找志同相合的女人,一边也企图享受封建主义的给他的权力。
要他们说,他那妻子跑的好,不跑回来也得被离婚。
章家现在不如几年前了,佣人少了一大半,硕大的院子冷冷清清。
两人找了个石桌收拾干净,泡了壶热茶,把从外面买的点心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