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在告诉他的父亲,他不会服下用丹朱换来的元丹,那他的父亲不会冒着失去好不容易相聚的儿子的心去打丹朱主意的。
虽然以姜昕平的情况,首次提升灵根品阶服下塑灵元丹最好,但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选次一等的东西不是不行。
可姜昕平都没有做到。或许他认为成家不过是从丹朱身上取点血,对丹朱的伤害不大,还有父亲到底是为他好才会这样做,他怎能不体谅父亲的苦心呢。
至于丹朱,他救了她的命,养了她二十多年,只让她被人取点血,又不会杀了她,他并不亏欠丹朱的。
可姜昕平有没有想过,丹朱二十年来,视他为唯一的亲人,最亲不过的亲哥,没有血缘也是亲妹。
这种为利卖亲的好人,比一个真恶人还让林千蓝生厌!
对于真恶人,一剑杀了即可,因为真恶人不会生出悔意,能让他多活一刻都是对他的仁慈。
对于姜昕平这样的人,让他良心受煎熬才是对他的最大惩罚!
姜昕平看到了血池的人,他已不能认出是不是丹朱,可他不认为林千蓝会骗他。
“唔……”他没被堵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在喉间滚动出不知所云的音节。
他怨恨林千蓝给他戴上了契奴锁,视他为奴,可看到血池里同样戴着契奴锁不成人形的丹朱,他再也怨恨不起来,如林千蓝所想,他悔愧不已,双手握拳在身前,已是难以喘息。
林千蓝不屑于对姜昕平说太多,她持着青色大剑想斩开八条索链,把丹朱放下来,带出血池。
“主人!不能动魔主!”太岁急忙阻止。
林千蓝停下,问,“怎么?”
太岁指着血池四周的地面,“主人,这些是逆魔咒!”
同样黝黑的地面,比四周的石壁要平整的多,上面刻画着同样黝黑的纹路,不细看很容易忽略,只当是石头上自带的纹路。
细看下,纹路的走向分为八部分,方位分别与锁住丹朱八信索链相对应。
这应是太岁不让她动黑索链的原因。
灵族以灵纹调动天地灵气,魔族是咒纹。她想到之前的一个猜测,天魔之体被人修谬误成绝厄之体,是真不知道仅发现了身具天魔之体的人能避雷,还是本就知道是天魔之体,怕魔界会多一个魔主,才会故意谬传成绝厄之体?
现在看来,是故意谬传的成分大些。要不是清楚地知道绝厄之体与魔族有关,怎么会刻画下魔族的咒纹?
林千蓝只知道有咒纹,不甚了解,但也听出血池被加了逆魔咒不是个太好的消息,“然后?”
太岁沮丧道,“他们对魔主用了逆魔咒,原需要浸泡三十六天血池,现在只需用浸泡二十四天。”
二十四天!从丹朱被抓走那天算起,已过了二十三天多!抓来后立即泡到血池里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说再浸泡不到一天的时间,丹朱身体以及灵智受到的侵害都将不可逆转!
林千蓝的眸光锐利,“太岁,你一定有解决方法。不过,若是你在其中作手脚,我宁愿要一个失去灵智的怪物,决不留一个聪明的影魔,抑或,另一个魔主!”
觉醒了的魔主才是魔主,没能觉醒的丹朱只是身具天魔血的人,对于魔族来说,吞了天魔血自己成就魔主,是个不能再大的诱惑了,太岁无疑有这个打算。
看着是念魔无形无影,想吞了天魔血也无从吞噬,可现在丹朱的状况也特殊,谁知道太岁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能做到?
退一步说,丹朱无法觉醒为魔主了,但太岁依然可以利用丹朱来进阶成为影魔。
不管太岁之前打了什么小纠纠,但有命火这个掣肘,太岁也知道林千蓝并不是个手软的人,不敢冒险,老实了,“主人,太岁一定想办法救下魔主。”
林千蓝看向血池,“怎么才能解开索链?”
她相信太岁的话,还因为她看到丹朱时对这八条索链产生了疑问,丹朱只是个凡人,想让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地乖乖在呆在血池里,更为简便的方法太多了,用不着把她如此禁锢起来。
太岁答,“逆魔咒与血池连在一起,若是逆魔咒不除就动了逆魔链,魔主会遭到反噬而死。”
“我想,除了解除,应还有变害为利的方法。”林千蓝不懂咒纹,只能靠太岁,但该敲打的要事先敲打,“用后一种。”
她知道对于她能吸收魔晶这一点,太岁一直怀疑她是半个魔族,正好利用这一点来敲山震虎,弄错了也不当紧。
太岁果然不敢再隐瞒,“主人英明。可以把血池里的血替换成魔化过的血,逆魔咒转变为化魔咒,魔主还有觉醒的机会。”
“太岁,先把丹朱救走,以后再觉醒。”
太岁起了急,阻止道,“不行!魔主已是半觉醒状态,不继续觉醒下去以后再没有觉醒的机会了!”
“哦?你刚才怎么没说已是半觉醒状态?是逆魔咒造成的?”太岁简直是属牙膏的,不挤不往外出。
“是。主人。”
一眼瞥见跪坐在血池边的姜昕平,说道,“把他弄到另一半血池里呆一会。”不让姜昕平体会一下丹朱所受的痛苦,不是便宜了他么。
让太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