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燕妮先打水来把床架子擦了一遍,又去隔壁借了扫帚和撮箕,把屋里洒扫干净,然后夫妻两合力放在正中间的床,挪到了靠窗的位置。 “得弄个书桌在窗边上,东边靠墙能放个妆台,衣柜放在床对面,能空出一条小过道来,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打开衣柜,不行就把床的方向调一下。”韩凛在屋里比划。 娄燕妮已经把扫帚撮箕还了回去,闻言道,“要书桌和衣柜就行了,你平时要来,还得弄张弹簧床。” 房子就这么大,塞大多东西也塞不下,娄燕妮看了下,原房在屋顶上牵了绳子,应该是挂隔帘的地方,娄燕妮也准备扯布来隔一下,这样能多点**。 韩凛点头,打最着房子,在脑子里规划了一下,隔断那里他也看见了,要是能弄个带玻璃的柜子就好了,到时候扯个帘子,需要的时候就拉上,用不上就扯开,不影响采光,也正经分出了两间来,来客人也方便。 这里到底是她们娘三个要长住的地方,还是得多用点心。 她们这里刚把房间打扫干净,把带过来的东西简单地归置好,那边就有邻居过来敲门打招呼,认认人。 左邻一把青菜,右邻一把粮果,没一会就收了一盆的东西。 “今晚回去,我得做些绿豆糕带过来。”盛情难却,娄燕妮推不过去,就都收下了,还礼的话,娄燕妮准备做些绿豆糕。 韩凛没意见,送糕点挺好的,好吃还能饱肚子,这里不像京城南京那些地方,还有专门的糕点门市部,这里就只有供销社柜台上一玻璃的发糕卖。 也不是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媳妇做吃的,就没有做不好的。 前些天,暖房酒之前,娄燕妮就给各家送过一回绿豆糕,吃得大家都心心念念的,总逮着他问什么时候再让娄燕妮蒸一笼。 快到饭点了,夫妻俩重又锁了门,带着孩子出了家属楼,准备去吃饭。 她们一走,在走廊里炒菜的左邻右舍也开始八卦起来。 “听说是上头分派下来的大学生呢,听说要不是人家随军主动打报告,都没咱们邮电局的份。” “那叫分配,不是分派,不过这年轻女同志,长得可不赖,还是大学生,这时候的大学生可金贵得很。” “可不是,我瞅着,小娄同志的爱人,跟她站在一起可登对了,夫妻俩样貌都不错,看样子,应该是个官吧。” “能随军大小肯定是个官司,我看这小娄同志面相温和,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你们瞅见没,她们家两儿子呢,看上去像双胞胎。” “真是有福气,也不晓得这生双胞胎有没有啥子秘方,要不改明儿去问问,老梁,你不是盼着大孙子吗。” “那……去问问?” …… 离邮电局不远,就是国营饭店,娄燕妮走进去,正要找位置坐呢,晃眼好像看见厨房门口站着隋海英,再一眼,门口又空空的。 难道出现幻觉了? 娄燕妮摇了摇头,和韩凛一人管一个儿子,先把他们抱上座,才叫来服务员点菜。 隋海英吓了一大跳,她刚准备出去,就见着娄燕妮她们进来,下意识就往厨房里缩着,躲了起来,缓下心跳,隋海英才反应过来,她躲什么呀? 不过这么都进来了,她也不想从大门出去了,绕到后头处,还不忘提醒大师傅,“八月一号,师傅你可别忘了。” “成,忘不了。”忙着烧菜的师傅抽空回了一句。 隋海英从后门口出来,看着地上洗菜的脏水和丢在盆里的烂菜叶子直皱眉,后门还放着几只大铁笼,里头是养着准备要杀的鸡,臭气熏天。 什么鬼地方!隋海英紧皱着眉头,捏着鼻子踮着脚,赶紧离开了这里。 吃饭的时候,娄燕妮和韩凛仔细一商量,决定把墙面重新刷一遍,缺落的地方用腻子粉补平,至于墙裙也不用铲除,直接打磨补刷一遍就好。 还有煤炉也要买,头几天可以在食堂吃,但之后肯定要自己开伙的,而且平时烧水什么的,也要用到煤炉。 饭后,韩凛去市场找工人,顺便买油漆和腻子粉和煤炉,娄燕妮则带着孩子去供销社,买了热水**和简单的锅碗瓢盆。 回去的时候,娄燕妮注意了一下,走廊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摆了煤炉,还有碗橱,不过切菜好像都是在屋里切,水房那边也有台子。 可能家属楼建造的时候就考虑到做饭问题,走廊还算宽,放了这么多东西,还留出一条两人走的过道来,娄燕妮觉得她也可以在外头弄个碗橱。 韩凛他们忙着刷墙的时候,娄燕妮找旁边的邻居奶奶问明了卖蜂窝煤的地方,带着孩子去把蜂窝煤给买了回来,多花了两块钱,请人送到一楼分到她分煤的小间里。 房间不大,只是补补重新刷一遍,事情并不多,韩凛还请了做熟了的工人,半天时间就全部刷好了。 把铺在地上接漆的旧报纸清理掉,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娄燕妮劳累了一天的心情也跟着舒缓下来。 “以后这里也算我们的另一个家了。”娄燕妮看了眼韩凛,韩凛揽住她的肩膀,紧了紧,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她们母子几个的,都是家。 娄燕妮感叹了一句后,就捂住了鼻子,赶紧出了屋,“不过这油漆味好难闻。” 她现在怀孕,本来就对各种味道敏感,闻了一会就有些难受起来,韩凛皱了皱眉头,“没事,我明天再过来一趟,先租间屋子,让屋里通过风再住进来。” 娄燕妮觉得浪费钱,但是房间里油漆味确实重,她现在怀有身孕,每天颠簸也不好,而且来回路费也是要花钱的,这样一想,租一个来月的房子也好。 这样都不用娄燕妮去操心,韩凛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