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他会如此问,师云琢猛地一怔,而后瞪大了双眼。
印象当中,秦云盏和自己是两种截然不同性格的人,他孤高、不苟言笑,相反,秦云盏春光灿烂,嘴甜话多,总会给自己找乐子,不仅是自己,石鸢、凤襄、祁红药......等等等等,很难叫人不心生欢喜。
师云琢总觉得,秦云盏这样的人是不会害怕孤单的,他的朋友有那么多,层出不穷,失去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自己,也不过就是那诸多的朋友当中,最先出现又恰好被冠以师兄之名的那个,特殊......却又没那么特殊。
“师兄,我问你话呢。”
没有得到回应的秦云盏莫名的执拗起来,他昂起头,大而圆的眼睛瞪着,眼眶泛着红,带了些气恼。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对不对?”
他反复的强调,咄咄逼人的样子显得凶狠,像一条外强中干龇着牙的小流浪狗。
小流浪狗?
师云琢垂眼。
因为总是漂泊,总是无依无靠,所以养成了随机应变又擅长讨好人的机灵性格。
小流浪狗是不会轻易将希望寄托于谁的,而自己......似乎是极为幸运的那一个。
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情愫,像泉眼里的水直泛上来,温吞甘甜,师云琢轻轻的吐息。
他被秦云盏需要了。
可他不是一个浪漫主义者,也不喜欢说一些无谓的空话。
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陪一个人一辈子呢?
是师徒?是父母?还是兄弟姐妹?不,都不可能。
纵观古今,大概也只有被冠以“夫妻”之名的关系才能担得起“永远”二字。
可他和秦云盏,如何能成夫妻?
即便他想,秦云盏也不会想。
只是君子予诺,便该是一字千金。
“我答应你......”甘苦交织,师云琢斟酌了许久才认真的说:“你若需要我,我一定在。”
秦云盏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
少年的眼睛一分分亮起来,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美,他倏地松开了手,微退几步,一个飞扑上前去,猴一样攀到了师云琢身上,两条腿一曲一折,直接盘住了师云琢精瘦的腰。
“我就知道!这么无理的请求只有师兄不会拒绝!”
师云琢须臾间僵住,也亏得他身形高大又有功夫傍身,不然非得被他的便宜师弟扑个后脑勺着地不可,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托秦云盏的下盘,抓着一处弹性十足,把他吓了一跳,当即松开手,思绪也跟着炸开了。
“你下来!”师云琢的嗓音发哑,额角紧绷,“这个姿势你——成何体统!”
“这个姿势怎么了?怎么不成体统了?咱们就是亲哥俩!不!比亲哥俩还亲!”秦云盏大喇喇道,他用余光扫过师云琢的脸,俊美无俦若白玉,颊畔和眼尾则像染了花瓣似的桃红,是被调戏的面红耳赤又不能把他怎么着的模样,叫人爱不释手。
秦云盏有些恃宠而骄。
“我以前一直是一个人,好的坏的,自己承担自己消化,从来没有人肯托住罩住我我。”他搂紧了男人的脖子,贴在对方温热的耳畔蹭弄,软声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陪的感觉这么好。”
师云琢哑然。
这一刻他几乎听不到旁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是吗?”他的唇有些发麻,嗓音低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你要说话算话。”秦云盏说。
他贴爽了,松手蹦下来,脸上浮现出熟悉的灿烂的笑。
“我刚才给那些剑都起了名字,你要不要鉴赏一下!”他十分臭屁的晃着头发出邀请。
师云琢:“......鉴赏?”
回想了一下之前秦云盏整活的架势,师云琢不免有些怀疑。
但他不忍心打击小狗的积极性,只好敷衍异常的“嗯”了一声。
“快来快来。”秦云盏冲他拼命招手。
走到石桌跟前,秦云盏献宝似的将一捋写满了字的纸呈上去,师云琢走马观花的翻了两页,果不其然的感受到了无语。
“前面还知道用花鸟鱼虫,后面......”师云琢说:“你怎么不直接把百家姓拿给我看?”
对着满篇的“小张小王小伟小明”,秦云盏也苦恼的很。
“这不是想不出来了嘛!”他挠着头道。
师云琢轻轻“嗤”了一声,笑意爬满了眼角,还是秉持着不打击小狗自尊心的观念将这叠“秦小盏与一千零一剑”翻到了末尾。
在最后一页上,他看见了一个名字。
师云琢脸上的笑意骤然间消失。
“怎么了?”秦云盏不解其意的凑上前来,他瞄了一眼,重新露出了那种得意洋洋的表情,“喔!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可是我的心血结晶啊!”他握拳锤击在自己的另一边儿手心里,掷地有声道:“定山河!怎么样,很赞吧!”
师云琢猛地垂目,他的瞳孔收缩了几分,急声道:“你说定山河这个名字是你取的?!你是从哪儿看到的?”
“脑子里凭空就想出来了呗!”秦云盏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