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它是怎么动起来的吧!”
荀依可没有给一个古人讲明白“真空”和“大气压”的耐心。她故作苦恼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懂得其中的机关,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一份设计图,才照猫画虎的做了这个出来的。”
“设计图?!”
怪医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此生见过的精巧物件无数,若有设计图,肯定能参悟出其中奥秘!
“图纸带着不方便,所以我将它默记到脑中后,就烧掉了。”荀依狡黠一笑,“您干等着我画图也无聊,不如趁着空闲,顺手再帮我救个人。等那人活了,我这边的图也给您默画好了,一举两得,如何?”
怪医爽快答应了。
救人杀人对他而言,都是最微不足道的事,只要能满他的足好奇心,让他做什么都行。
第二日,荀依和毕菁离岛的小船上不出意外的多了一个人。
毕菁站在船尾,对着大海生闷气。
也不知昨日那个荀姓女人发什么神经,想方设法让怪医给那个捕快解了毒不说,还非要带他一同上路。她难道不知,江湖人向来是最忌讳与官府搅合在一起的吗!
想一出是一出,任性妄为!
尤其是上船后,那女人只顾照顾船舱里的捕快,丝毫没有主动来解释的意思,一点都不把她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毕菁感觉自己的怒火都要把船点着了!
越想越气,她愤愤的抬手锤向桅杆泄愤。
“咔嚓”一声,桅杆应声而断。
毕菁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掌。
刚不小心气上头,竟忘记自己的功力已经慢慢恢复了。
毕菁余光看了看海面。
还好,船还在往前行驶,没有下沉。
“出什么事了!”
远处听到动静的船工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看到断掉的桅杆,一时也呆住了,和毕菁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这船开的有些年头了,想来是桅杆内部被虫蛀了,才会突然断裂。”船工很快回了神,忙不迭的朝毕菁道歉,“都怪我粗心大意没有好好检查,这杆子没砸到您吧?我、我这趟不收您租船的费用了,真是对不起!”
“......没事。”毕菁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偶尔遇到些意外,也是难免的。船资不会少你的,你赶快将它修好吧。”
船工千恩万谢,连忙招呼小工过来修整。甲板上拥挤起来,毕菁只好走进船舱中。
捕快已经醒了,荀依此时正一边熬药,一边和他聊天。
“......原来您练的是六阳时法的功法,怪不得内力深厚,连剧毒蜂的毒素都攻不进心脉。佩服佩服!”
荀依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听得毕菁牙一酸。
三流功法,有什么可佩服的!少见多怪,哼!
毕菁浑身散发着冷气,站在门口。
荀依得体一笑:“师父,我给您介绍,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铁血神捕焦恶。焦捕头,这位就是我师父啦。”
焦恶闻言连忙挣扎着起身向毕菁行礼:“多谢掌门相救!我都听您徒弟说了,您竟不惜用家传珍宝换来在下活命的机会,此等大恩大德,在下铭感五内,必当报答!上岸后,我会立刻调查您被梅鸿信栽赃冤枉的事情,还您一个清白!”
“还有魔剑的那个事情,一定也和梅鸿信脱不了干系。”荀依点点头,补充道,“一切就有劳焦捕头啦!”
毕菁听他们一唱一和的就烦,敷衍的看了焦恶一眼,便径直把荀依拎出了舱外说话。
小工们正在忙碌的固定桅杆。
荀依了然的摸了摸下巴:“怪不得刚刚船晃得厉害,原来是桅杆断了呀。奇怪了,现在风平浪静,好好的桅杆,怎么会断的?”
“我打的。”毕菁将荀依的脸掰正,杀气腾腾的和她对视,“我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可以随时要你小命!再不交代,那个杆子就是你的下场!”
荀依一脸无辜:“师父要我交代什么?”
“别装傻!你那个图纸是哪来的!还有,为什么要救这个男人?”
“您是说我给怪医的那艘玩具船吗?”荀依歪头思索,“是我小时候在一个马戏班子看到的。我就是沉迷看它,所以才走丢了的,因而对这东西印象特别深。在南山城的那些日子,我回忆着它的样子,没想到竟真的造出来了。”
“至于这个焦恶嘛,他对待怪医的态度您也看到了,不惧生死,嫉恶如仇,软硬不吃,多难得人啊,专治伪君子,简直是梅鸿信的天选克星。”
“咱们借力打力,笑看梅鸿信阴谋败露身败名裂,顺便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秽,还能集中精力专心对付郭琸,整顿清敬派内务,三管齐下,岂不美哉?”
毕菁揉了揉太阳穴。
这女人的话,逻辑乍听上去是没什么问题,甚至似乎还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就是让她莫名的不快。
荀依也不给毕菁反应时间,趁她还在缕清节奏的时候,摇摇晃晃就往她怀中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