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要反君为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若老夫人是来做客,自然是欢迎。”言外之意,有其他想法就另当别论了。
老夫人假装听不出言外之意,不怒自威,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既然是欢迎,那老妇干孙子死在皇宫又是怎么回事?嗯……,还请陛下给一个交代。”说的有板有眼,行了个弯腰礼。
这个举动在老夫人身上是如此的郑重,只是说出的话却与郑重不符?
干孙子?
李冷被气笑了,端着个奴仆做干孙子,认亲也是要文书的,她以为宫廷规矩是死的?
虽然那具尸体的确只有二十来岁。
“哦?丞相笑什么?”老夫人转身盯了憋笑的李冷,不怒自威,少年连忙收回笑容。
“老夫人消息倒是灵通,可是宫里只死了采花贼,并没有老夫人的干孙子。”梁捷指向一边:“尸体还在那边,请老夫人确认。”
还好早有准备。
老夫人面色一惊,看着梁捷不露任何情绪,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错了?
不,策划了这么久,不可能出意外。
尸体已被搬到脚下,被梁捷盯着,她不好推辞,只是硬着头皮瞥了一眼,看到地上躺的是面若死灰的老头子,眉头深皱,待看清面容,心里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一屁股蹲在地上,面色惨白,梁捷似笑非笑:“老夫人伤心难过,莫非他真是你干孙子?”
其实他心里是偷着乐的。
莫老夫人看着正版正眼,年轻时候是有一些风流的,莫老将军出门在外,她竟然将青梅竹马养在将军府,与其日夜宣淫。
直到被突然出现的莫老将军发现,为何后面没有一丝波澜却是无人得知,是做了隐瞒的。
从此,就成了她和莫老将军心里的隔阂。
而地上这人正是莫老夫人的青梅竹马,他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从他们将莫家女儿送到宫里,他就已经在查一切资料了。
李冷看懂了梁捷的表情,张了张嘴,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回过神来:“莫老夫人,若是,陛下一定会给他立牌坊,就在莫家的祠堂,你以为如何?”
心里却在咒骂,梁捷,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害我白担心一场,小人,狠狠瞪去。
“不。”
“不,不,他不是。”
“他不是。”
“不……!”莫老夫人一声大过一声吼道,起身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很快被带的仆人扶正了身子,连滚带爬出了殿外。
好像是摔倒了,仆人呼叫连连。
梁捷无奈摸了摸鼻子,正色道:“阿冷,有问题?”
摆了摆帝王架子。
“没,”李冷不服,恶狠狠低头,梁捷,你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下次再也不管你了。
死死盯着地面。
梁捷示意将人带下去。他也是查到了随机应变罢了,又不是提前预谋。
“好了,我们好久没有喝一杯了?阿冷要不来点?”不经李冷同意,梁捷就传人上酒,一群宫女鱼贯而入,擦桌,托盘,端酒,倒酒一气呵成。
待宫女退下,梁捷伸手招呼:“请。”自己首先坐下,李冷也在对面坐了。
“阿冷可知朕为何要任你为丞相?”
李冷错愕,以为他会说别的,思绪不由得飞向从前。
小男孩饥寒交迫,蹲在地上守着个破碗,希望好心的人给他往里面扔一枚铜钱,一晚上过去了,碗里依然空空如也。
穿着华丽衣服的乞丐又有谁信?
只是他们不知,失去了父母庇佑的华丽公子却是连乞丐都不如的,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街尾,朝比他大一岁的乞丐叩头,只求他们换衣服,好有人往碗里的扔钱。
那乞丐笑他傻,摔破了他的碗,羞辱了一番,最终还是换了衣服,走到很远还听到后面哄闹的笑声。
“傻子。”
“傻子。”
“傻子。”
他紧紧捏着拳头朝着前面走去,实在走不动了,只好蹲下,拿着只有一半的碗蹲在地上,衣衫褴褛,看起来更像一个乞丐了。
惨笑,这下应该有人扔钱了吧。
果然,两枚铜钱叮当落入碗里,让锦衣玉食惯了的他两眼冒着精光,终于有钱了,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馒头,伸去去拿,还没触碰到铜钱就不见了。
“哦,有钱了,去买馒头咯。”
“哈哈哈”
……
是那群乞丐,他们拿走了自己的钱,那是他救命的钱啊。
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似乎不觉得饿了,只是视线有些模糊。
李冷抬头看向梁捷,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却有着与成人无疑的睿智,他说,从今以后与自己是兄弟,只是不能经常见面,他有的,自己都会有。
后来,给自己找到了师父,教他读书,识字,习武,他经常来看自己,说他是有身份的,暂时寄居在农户,自己本来是不信的,沉默片刻还是信了。
毕竟他的实力摆在那儿。
直到三年前,他才出师,自己造成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