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心头一跳。
我擦嘞晋王殿下你可不能这么说啊, 我就算是挖坑阻止你成为太子也没有你扭曲事实这么狠啊!
“圣上, 臣绝无此意......”现在是宠着他的是李隆基,他是疯了呀要诅咒自己的金主爸爸?
“素闻李相国才智过人, 不知李相国所思所想,是何意?”安泽一微笑着,微微弯起的桃花眼漂亮澄澈得宛如倒映在水里的弯月, 只是水波当中,没有丝毫的笑意, 不, 应该说没有任何情绪。
多年打大雁, 却被雁儿啄了眼。我算是知道,李好小郡主小小的年龄就嘴巴厉害跟刀子一样调理不饶人是随了谁。李林甫扼腕,过去打的交道少,他怎么就真的信了晋王殿下是一个对谁都温文尔雅的温柔脾气呢?
“李相国怎么这么多的汗?可是身体不舒服?”再一次露出笑容的安泽一看起来眉眼弯弯似少年,语气都带着亲近真诚:“本王只是开个玩笑啦, 李相国莫要放在心上。本王可是,”
“真心实意的感谢李相国的指出不足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来日方长, 李林甫, 我们慢慢来。
“好了好了, ”李隆基这时候才开口, 对于李林甫的战斗力微妙的有些嫌弃(李林甫:谁特么的想得到晋王不按常理出牌?还有,老夫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把话曲解成诅咒圣上命短啊!), 同时也和李林甫一样get到了小孙女怼人的战斗力随了谁:“阿泽言之甚是有理,从明天开始,阿泽便去户部吧。”
“儿臣遵旨。”
在李林甫退下之后,李隆基伸出手,戳了戳安泽一的额头,安泽一则是眨了眨眼睛,对李隆基做了一个鬼脸。
“你呀,都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李隆基假意嗔怒着:“你瞧瞧你,都给你女儿阿好做了坏榜样了。”
听到了一番关于李好小盆友的丰功伟绩的安泽一:......
胡,胡说!阿好这嘴巴明明是随了阿烟,才不随我呢!
“谁叫我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帝呢?”安泽一理直气壮:“老天爷最大父亲第二,儿子被人欺负了,父亲不该给儿子撑腰欺负回去吗?”
李隆基:......
再一次,李隆基觉得,在其他儿子都努力争夺太子之位的时候,只有阿泽才是真正的把自己当做亲爹的亲儿子。瞧瞧,这事换做其他儿子不是忍气吞声就是等到过后在自己面前给哥奴(李林甫的字)递小鞋,没有一个敢像阿泽一样光明正大怼回去。说到底,不就是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宠信哥奴吗?
......李隆基丝毫没有意识到除了安泽一之外,自己在其他儿子面前一向都是威严有加,儿子畏他如鼠见猫,更不相信他这个父亲在宠臣与儿子之间会站在儿子这边。
不过,“阿泽呀,你若是真的准备去六部走一圈吗?”李隆基虽然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有多么聪明,但是人生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进过官场,他真的挺担心儿子会哭鼻子:“这不是容易事。”
“没关系的,父亲。”安泽一微笑着,澄澈如水的眼睛里浮起深深浅浅的碎光:“越是难啃的骨头,啃起来才越香呢。”
看着安泽一的表情,李隆基心里面哆嗦一下,他想起来这个儿子从小保持到大没有变过的工□□好狂的属性,默默地,为接下来晋王空降的户部点蜡。
“你要去户部?”烟睁开眼睛,看着安泽一一脸的随意轻松:“对呀。”
烟默默地在心里面给户部点一只蜡。晋王李玺的确没有入过朝堂,但是李泽一李元昭却是从御史台干到巡盐御史,回到京中之后第一个职位就是户部右侍郎!户部那点猫腻,别人不懂也不会是他不懂啊!
“感觉这完全就是把一只猫送到老鼠窝。”烟吐槽着。最重要的是,安泽一在大唐这么多年,做生意搞研究赞助怎么多年,就算是在算数方面从一个一般般的人变成现在心算口算速算还不坏的程度,但是别说整个长安城的物价,就算是川蜀、苏州,甚至是整个山西的物价,对于自己家堂客这个记忆力超群的人,都是了然于胸的啊!
从资本家手里黑走钱,那不是在搞笑呢吗?
果然,安泽一去了户部第一天,并没有直接插手户部现在的工作,而是将过去十年的书文拿出来翻阅整理,然后不声不响的将所有存在问题的一一誊写,然后直接在一个早上递到圣上案头。
断人财路如断人命,这个道理安泽一是懂的。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安泽一更是懂的。
可也正是因为太明白啦,所以安泽一也有一定的底线,好比一文钱的鸡蛋你可以报三文不可超过五文,一两银子的布料你可以报一两半不可超过二两,他允许你可以有一点油水,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超过底线。
至于有些户部的官员狡辩说什么某某年的物价如何如何,安泽一就直接将这十年来的物价表和气象记录从晋王府搬了过来,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虽然说晋王之前就藩山西,但是从十五岁之后可以说是常住长安安稳下来,而他的生意也是从十年前开始遍布大唐,甚至突厥和灭国之前的吐蕃都有他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