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羽掠阵, 又有风疏痕在一旁辅助, 杳杳竟然可以接住玄避的十几招。
弯刀划过一道弧度,轰然落下,然而这劈天裂地的气势竟然止于绡寒, 一身玄色道服的玉凰少主在极黑的映衬之下,面若白瓷, 眼若锋芒, 以剑气和五行术, 竟然生生接住了这一招。
玄避心情复杂之余,竟然也有几分欣慰。
“你说玉凰山那些长老不喜欢你?”他换了一侧, 一刀如流电飞驰,角度刁钻地攻了上去,“我看这帮人, 也是瞎了一百多年了。”
杳杳笑嘻嘻地后撤躲过, 照羽的阵法立刻铺就于地面。
“大伯你这是在夸我吗?”
此时玉凰山大军变换队形,改为以弓做武器, 由十将之一的诸怀带兵,瞬间, 夹杂着灵力的箭矢铺天盖地着灭顶而来, 瞬间击溃了魔修苦苦支撑的防护。
纵然那些半妖和魔修的功法并不弱,但是面对这样千军万马的作战,他们终究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 所以看似是占了上风, 实际上是在照羽的步步而退之下, 慢慢踏入了一道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们将我引诱至蛮蛮宫,又有什么计划?”玄避面对杳杳的小脸无动于衷,手下杀招再起。
照羽在一侧轻轻一笑:“王兄何时看出来的,不会是刚刚吧。”
玄避脸色铁青,转了目标,不管不顾地攻击向妖主:“从你开始每五十招便暴露一次失误开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王兄竟然聪明了,”照羽缓缓笑了起来,“杳杳,风疏痕,拖住他。”
随后妖主身形一飘三尺,整个人犹如火焰一般。瞬间以巨大的力量一掌击碎了一棵古树,而后整座辅峰蓦然有金红色的光芒,自古树根部如火树银花一般窜天而起!
——整座山,竟然全数陷入了一个阵法当中!
玄避脸色大变,大喝道:“众人退!”
然而这提醒却晚了一步,困住魔修和半妖的区域竟然猛然塌陷了下去,阵法像是一道千变万化的蛛网,无数金光包裹,又有率军的权羽将军指挥逐个击破,转瞬之间,竟然将叛军全数压制在了倏然形成的这道沟壑之下。
这是玉凰山的禁术,千百年来能够启动它的人不超过三个。
“缚神,”风疏痕略有惊讶,而后他趁着玄避愕然的功夫,飞鹘一起,一道裂缝在地面骤然展开,“有福同享吧。”
后者措手不及,想要后退,但周围竟然都已处于铺就满地的缚神术之中!
他眼神痛恨地看向照羽,脚下可容纳自己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小,裂痕、金线,正在不断侵袭。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工于心计。”玄避嘲讽地说,然而语气古怪,让人听不出他究竟是在嘲讽谁。
照羽淡淡道:“身处此位,不得已而为之。”
“虚伪,”玄避冷笑,神色愠怒,“你自小便知道如何讨好父王与母后,讨好长老,讨好十将。你的手段,我向来是学不来的,所以我并不恨这个。”
二人隔着一道珠帘般的金色光辉,遥遥对视。
“那你恨我什么?”照羽问。
玄避道:“我恨你与父母一样,永远只讲对错。你本该是最了解我的人。”
片刻后,照羽笑了。
他自嘲道:“你说错了,我并未讨好过那些人,我只讨好过你,然而失败了。”
他如此说,玄避也有瞬间的错愕和失神,然而他最终的杀招已起,带着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凶悍,一跃而起。
这一刻,自他所在的位置发出一声金乌的尖锐的鸣唳,似乎要将这天地一同毁灭一般,“灭天”的刀锋一转,劈向“缚神”。
玉凰山两大禁术同时启动,杳杳瞳孔微缩:“这样打起来,恐怕整个南境都要被毁了。”
照羽比她还要率先反应过来,为了与玄避正面相抗,他立刻收了尚未完全施完的缚神,看向对方的时候,眼中已经带上了彻彻底底的失望:“你完全疯了。”
“谁叫你仁慈。”玄避冷笑。
“中孚位!”诸怀见妖主即将硬生生抗下一招灭天,立刻指挥道。
弓箭手全数对准玄避,释放箭矢——
后者眯了眯眼,一刀劈下!
然而那些夹杂着极强灵力的箭矢竟然十分坚固,又有灵力追寻,他不得不断了灭天一击,后撤躲闪。
再看向诸怀时,玄避的眼中已含了杀意。
下一刻,隆隆声骤起,所有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了天空中的不对,只见带着九婴凶兽纹路的云舟转瞬而至,溪茂的两路大军,已经在他们缠斗的过程中到了。
照羽脸色猛地变了:“你竟然——”
“多亏了燕饮山,”玄避道,“论谋略,他可并不输你。”
风疏痕抬头望去,眼中逐渐流露出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妖主,”他回首,“缚神可将这些魔修和半妖困上多久?”
地面塌陷,地面上倏然出现的几个坑洞完完全全将玄避的军队尽数困住了,正由汇合的十将看守。
这群将士待在参差的坑底,虽然奋力上爬,然而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如果我想,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