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姐,你就先别问了,咱们这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三少也不知情,我早上迷糊起来,就看到……看到他躺在……”
如筝脑内如同乱麻,一边木然地任浣纱给自己穿衣,一边看着自家相公庶出的三弟苏有容对着自己不停作揖:“嫂嫂,嫂嫂大人,小弟实不知是怎么进到嫂嫂大人闺房的!我……”
浣纱一把推开他:“有容少爷,您有时间在这解释,不如赶紧偷偷回劲节轩吧。”说着匆匆推他从后门走了。
如筝妆容凌乱,呆坐在床榻上,身边的锦被还依稀残留着苏有容的温度。
“浣纱,怎么回事?”她问。
“小姐,奴婢也不知,咱们肯定是着了迷香一类的东西了,奴婢和夏鱼都睡死了……”浣纱一边迅速收拾着床榻,一面急急说到:“三少昨夜喝了酒,据说是深夜才由小厮送回来,八成也是中了别人的算计,要不是三少翻身,打翻了床前桌上的茶水到奴婢头上,现在恐怕您和他已经……”
听了她的话,如筝冷汗涔涔,若是今早自己被人发现和小叔躺在一张床上,恐怕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到底是谁要害我?!如筝一边穿鞋下地,一边努力思索,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又被她深深压下,能够有能力也有理由这样做的,只有一个人,可她……可她怎么会!
不容她细想,松涛苑外便喧嚷起来,如筝隐隐听到是夏鱼的声音,高声解释着什么:
“我家小姐身子不爽,尚未起身,二小姐请……”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击掌声,伴着夏鱼的惨叫。
“大清早喊什么?!不怕扰了姐姐清梦?贱丫头,我来找姐姐还需要你通报么?”随着这莺啼婉转般的声音渐近,门帘挑开,一个眉目含春的年轻少妇走了进来,正是如筝的继妹,苏百川新娶的平妻林如婳:“姐姐万福了。”来人口中道着万福,却没有真正蹲□:
“今日请安,姐姐未去,松涛苑也没人来回一声,妹妹放心不下,特来探望。”说着一双杏目频频瞟向内室。
看她举止,再看看她身后眼中含泪脸颊红肿的夏鱼,如筝的心如沉冰窟:“难得妹妹关心,妹妹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必这么见外,想必蕉声阁事情也多,姐姐无事,妹妹请回吧。”
正妻吩咐,林如婳这个平妻本该道扰离开,她却似充耳不闻,径直走到桌旁坐下:“姐姐着什么急呢,妹妹也不过是来打个前站,婆母听闻您身子不爽,已经赶过来了呢。”
如筝冷冷地盯着她,此时如果她还能再抱什么幻想,自己都要一个耳光打醒自己了,暗自压抑住狂怒和慌乱,如筝脑子里迅速想着对策:
此时浣纱应该已经把内室收拾好了,只是慌乱之间难免会有蛛丝马迹,不过幸好浣纱提前醒来没有让她们抓个现行,此事尚有转圜余地,只要苏百川相信自己,只要他……
如筝这样出神地想着,以至于婆母廖氏都进了堂屋才反映过来,忙福□:“母亲大人。”
廖氏乜斜着眼睛瞟了如筝一眼,在桌旁坐下,并抬手示意如婳坐在自己身边:“罢了,听闻你身子不爽,我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该遣人来报一声,早间公公婆婆听说你没来,也没人来报,都担心的不得了,早饭都进的不香,说轻一点是行止唐突,重点,便是不孝,你也是大家出身,这点小事不懂么?”
听廖氏疾言厉色,如筝忙深深福□:“婆母教训的是,是儿媳无状了,昨夜儿媳腹痛,想着不是什么大毛病怕惊扰了公婆,便没找大夫,没想到疼了半宿,折腾的丫头们也没睡好,早间便都起晚了,都是儿媳的过错……”如筝这样说着,眼睛瞟向一边坐着的如婳,只见她眉目间略带不屑,又带着一点成竹在胸的得意,如筝不由得心里一惊。
“哦?是吗?”廖氏眉峰一挑:“这样无用的丫头,就该打死!”说着她伸手叫过贴身嬷嬷:“曹家的,给你家少夫人讲讲你在松涛苑外看到了什么?”
那老嬷嬷道了一声“是”垂首肃立:“回夫人,少夫人,婳少夫人,今晨老奴奉婳少夫人之命随婳少夫人屋里的红绡回蕉声阁拿给夫人准备的披风,无意中看到容少爷慌慌张张衣冠不整从少夫人的松涛苑出来,老奴看当时天色尚早,想必三少也不是去给哥嫂请安的,便上前询问,谁知三少见了老奴,却如同见了鬼般逃之夭夭,老奴觉得事情不对,便回了夫人。”说完她便退下,再无声音。
如筝心一沉,有如万丈高楼一步踏空,一时间无法言语,她知道,这都是如婳算计好的套子,可笑自己却毫无防备,连自己的院子都能被人钻了空子。
“此事,你怎么说?”廖氏脸色铁青,沉声问到。
“婆母明鉴”如筝整理了一下心情,行礼说到:“儿媳自嫁进国公府以来,虽说愚钝无才,却也算是谨守妇德,不曾对公婆丈夫有半点不敬,对妾室也算宽待,妹妹进府以后,我也未有半句怨言,婆母说我无能可以,但若如此仅凭曹嬷嬷一番猜测,便疑心儿媳无状,甚至是……不贞,恕儿媳不能甘认。”
廖氏斜了她一眼:“哦?看来还是我冤枉你了。”她轻轻一扣桌面:“给我搜!”
“婆母!”如筝伸手拦住欲冲到里屋的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