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内心的恐慌被震惊所覆盖, 所有人都看着赵长夏,忘了言语。直到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曲家赘婿威武,赵长夏威武!”
所有人才如梦初醒,旋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纷纷跟着喊:“赵长夏威武!”
吕继简等人被这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惊醒, 他们盯着温顺如小猫, 和面上波澜不惊的赵长夏,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旋即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六月, 你、你是怎么办到的?!”吕继简内心的震惊早已被佩服所替代,赵长夏不仅驯服了这只老虎,也征服了在场之人。
曾经因“他”男生女相、娘儿叽叽的人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 ——那些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大汉都不敢单独去打虎, 她不仅打了,还驯服了凶残的老虎, 简直是武战神!
别说这群围观的人了, 就连赵长夏都没想到这缰绳的效果那么好!
她内心欣喜, 然而看着自己被虎爪扯烂的衣袖, 也是一阵后怕。而多年的职业素养让她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不答反问:“可有人受伤?”
吕继简深吸了一口冷气, 又吐出来,反复好几次,心情才渐渐平复。他看着闯出这个大祸的好友杜兴,他当时被猛虎追杀, 没被追上,反倒因为马匹受惊将他颠下马,还踩了一脚, 这会儿正半死不活地躺地上呢!
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两个参与捕虎的壮丁受了伤。
吕继简让人收拾残局,赵长夏则从虎背上下来,直奔曲清江所在。她刚看到曲清江,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她怒气冲冲地奔过来抽了一巴掌。
这巴掌在空中停滞了一瞬,之后落在了赵长夏的手臂上,抽出了很响亮的一声“啪”。
“你吓死我了!”曲清江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往外冒。
赵长夏原本心头还有些得意,然而看到曲清江落泪的这一刹那,她的喜悦全无,随之是深深的愧疚:“让你担心了,是我的错。”
曲清江一边落泪一边拽着她的手臂检查:“袖子破成这样,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没受伤。”赵长夏话刚落音,就被曲清江找到了一条很细长,正渗出血珠的伤,她道:“这还叫没受伤?!”
这伤跟另外两个受伤的人比起来简直算挠痒痒,但赵长夏不敢顶嘴。
以前她置自身危险于不顾的冲锋陷阵可以说是使命,如今她的骨子里虽然依旧刻着这种使命感,但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井非她的职责,而且她还有了牵肠挂肚的人。
“娘子别哭,这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以后也不跟他们打猎了。”赵长夏软声道。
看样子这是她第一次打猎,也是最后一次打猎了。好在她也不算一无所获,好歹之前还活捉了一只兔子不是?
听到这话的吕继简尴尬极了,心头也十分后怕,若这头猛虎冲到村子里伤了人,就算不是他把老虎引出来的,可这场狩猎是他组织的,他也必然会受到弹劾与惩处,更重要的是,极有可能会被人作为攻讦他爹的机会!
况且他以前之所以这么喜欢打猎,那是因为他遇到的都是一些攻击性不强的动物,而狩猎也能给他带来征服与主宰的快感。要不是这次险些丢掉小命,他只怕还会认为狩猎很刺激。
想到这儿,他对赵长夏既钦佩又感激:“是啊,弟妹,这都是我们的错,下次、”他顿了下,“没有下次了,往后都不狩猎了。”
吕继简介入后,曲清江总算是想起这里还有很多外人,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便收起眼泪。
吕继简的保证无法打动曲清江,但她对赵长夏收服猛虎的事情却生出了兴趣。她想起赵长夏曾经说过武松赤手空拳打死猛虎的故事,那会儿她便已经十分钦佩这个叫武松的人,如今她家六月完全取代了武松,成为她心目中最厉害的驯虎高手!
武松是将猛虎打死了,她家六月却是收服了猛虎呢,谁技高一筹可见一斑。
“哎,那大虫没有跑哎!”乡民们的惊呼吸引了曲清江的注意力,她眺望那伫立在原地的猛虎,安静得像一匹性格温驯的马。
虽然它没有做出攻击的行为,但井无人敢靠近它,以至于曲清江的视野毫无障碍。
“那大虫……”曲清江欲言又止。
赵长夏将它之所以会被引下山的原因说了,末了又道:“等会儿我将它放归山野。”
吕继简大惊:“你要放了它?”
赵长夏道:“我没读过书也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自然要放了它。”
“可还有一个词叫‘放虎归山’,万一它再下山伤人……”
“我将它送进深山老林中,它这次受到教训,大概是不会再下山的了,只是希望往后大家都少去这些猛兽的地盘,这次我也只是侥幸,不能再驯服它第二次。”
赵长夏不是什么动保人士,但也知道是杜兴闯进了这猛虎的地盘,惊扰了它,还害它失去了幼虎,是人类先挑起的战争,这虎也着实无辜。
老虎是赵长夏驯服的,吕继简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回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