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帮忙将曲家的家业都夺过来,届时只需三七分,——当然是曲铭七,她三。
期间曲铭与田氏的赌徒丈夫掰扯的过程自不必提,最后双方达成协议,现钱四六分,曲家的竹林和十亩良田归田氏,宅子与剩下的田地则归曲铭。
……
曲清江听完赵长夏的复述,不算太意外,但对曲铭等人无耻和毫无底线的认知倒是又刷新了一遍。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若是报官,只怕最后只能惩处田氏,压根无法让曲铭受到应有的惩罚。”曲清江道。
赵长夏问:“若是去报官,会是怎样的流程?这些案子会不会由县令审理?”
曲清江道:“若是涉及盗贼、人命等案子则由县尉主审,再由县令复检,之后断了案子上报州府。若是民事案子,则由县令审理,只是若那县尉、县丞等人真的被贿赂收买了,他们未必会让县令处理。”
县衙里县令虽然是最大的官,但拥有实权的却未必是他,因为县令三年一任,县丞与县尉却有可能是靠“纳粟授官”的,他们在当地往往有权有势,县令都未必能使唤得动他们。
当然,清江县毕竟是州府的附郭县,街道的另一头就是州府衙门,所以县衙的县丞、县尉都是正儿八经的明经科进士出身。
但并非所有的进士出身之人就拥有君子的品德,有些人难免会贪婪成性,与手下的弓手、胥吏等勾结,纵容他们敲诈勒索等。
赵长夏稍稍思索便有了决断:“那就直接绕过他们,让县令亲自处理这事!”
曲清江知道她向来对官员没有敬畏之心,仿佛在她的眼里,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不过见她这么自信,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县令夸过我们一回,可他大概只是做戏,回头就忘了,我们想见他都难,如何能让他亲自处理这事呢?”
赵长夏也没说自己要怎么做,她道:“不要放过任何机会,这事就交给我吧,等时机成熟,我自会让娘子去报官的。”
赵长夏趁着夜色正浓离开了鹄山乡,而之后的两天,曲家的大门都是紧闭的,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来。不少人还在议论曲锋不能人道的事情,有些人想知道曲清江会不会找田氏算账,但曲清江一直没有动静,让他们好奇得心痒痒的。
曲铭也一直关注着曲家的情况,他就怕曲清江去报官要追究田氏用野种假冒曲锋遗腹子来骗取曲家家产的事,因为田氏八成会将他供出来。
虽然他已经安排好了,确保能将自己从这事里摘出去,可事情传出去后,对他的声望还是会有影响的。届时三叔公必然会借题发挥,将他这个族长给废了。
想到这里,他又恨恨地骂曲锋:“什么毛病,让人记自己生病的事情,而且闲着没事,教一个小妾读书识字做什么?女人就不该读书!”
像田氏就大字不识一个,多好掌控!
不过他并不清楚,曲锋并没有特意教过李氏读书写字,只是李氏照顾他的时间长,跟在他的身侧,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些,虽然没什么文采,但是曲锋常念的诗词,她还是能背出一两首的。
“是我小瞧这李氏了。”曲湖眯了眯眼,“本以为只是一个后院妇人,平日又从不生事,安静低调。没想到……”
“俗话不是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嘛!”曲铭撇撇嘴。
曲湖很想跟他爹说这话不是这么形容的,但觉得以他爹这水平,说了也白说。
“爹,让人盯好了乐娘跟她家的赘婿,别让他们有离开乡里去报官的机会。”曲湖道。
曲铭道:“你也知道赵长夏那小子看似娘儿吧唧的,实际上我们几个大男人都打不过他。”
曲湖考科举失利回乡后,曲铭就将赵长夏揍了他们父子几人的事情告诉了他,这才导致他蛰伏了近半年。
“没关系,只要看到赵长夏离乡,那我们也立刻派人去官府。”
他们以为赵长夏会去报官,不过盯了两日都没发现她出门之后,曲氏族人放心之余,又难免有些不安。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以赵长夏那不吃亏的性子,“他”没道理不去找田氏算账。
恰好有人听到有婴孩的哭声从曲家宅子里传出来,虽然不真切,很快便没了,可曲湖还是察觉出了异常:“糟了,田氏并不是回乡或逃到她那丈夫那儿去了,她是被赵长夏抓起来了!”
曲铭懵了:“赵长夏是何时……”
他仔细回想当天,一直出面的似乎就是曲清江跟李氏,赵长夏在场上并未发言,存在感不强,加上“他”去过一次茅厕,给众人留下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离开了也无人在意!
“那他们是不是可能已经知道事情是我们做的了?”曲铭问。
曲湖没说话,但是心里越发烦躁,过了会儿,他道:“我让源哥去衙门守着,看赵长夏是否会去报官。”
他们觉得这样就能防住赵长夏,可他们千防万防却防不住县令会离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