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的第三子,曲源是曲锦的长子,二人都在读书,束脩大半来自于族田的收益。他们临近科考也要大笔盘缠,曲镇这么说也是在敲打他们。
曲铭与曲锦俩兄弟虽然不乐意,但为了两个孩子的前程,也不想这么快与曲锋撕破脸,便应了下来。
事情商谈完,曲锋留曲镇下来吃午饭,让赵长夏将其余人给“请”了出去:“六月,送客。”
赵长夏刚才未发一言,存在感不强,直到她站出来,众人才注意到她。不过,大家除了认为她的长相跟曲锋都是男生女相,而多看了她两眼之外,并未在意一个下人。
曲镇倒是注意到了她,陪曲锋吃饭时,说道:“之前听小雨说三哥家里多了个下人,就是他吧?看样子,三哥似乎颇有栽培和重用他的意思。”
曲锋问:“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荆老丈离开三哥家之前,只有他能出现在这种场合,他离开后连荆溪都未没这资格。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曲锋笑道:“老四,你的心眼真多。”
曲镇也笑了:“三哥,彼此彼此。”
“我留你下来,是想跟你说,我决定不过继嗣子了,就让乐娘继承我的家业。”
曲镇的神情严肃了几分:“三哥决定了?”
“嗯,决定了。不管是过继族里的孩子,还是收养外头的孩子,都已经来不及让他们与乐娘培养姐弟感情了。与其养出些白眼狼来,还不如将一切都交给乐娘。”
曲镇脑袋转得快,道:“既然如此,那三哥得好好地考虑上门女婿的人选了。”
曲锋点了点头:“我心里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人选是谁他没说,曲镇也没问。
——
虽然曲锋以收回族田为威胁,逼得曲氏族人退了一步,允许曲清江进入祠堂参加祭祖仪式,但他知道这事还没完,曲氏族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冬至那日,天还未亮,爆竹声便响彻了鹄山乡的每一个角落,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地过起了冬至。
曲家,李氏一大早就起来包馄饨,而曲锋跟曲清江则要起来准备去祠堂祭祖。
祭祖的猪、羊昨夜已经宰杀、连夜烤好,鸡和米饭、糕点与酒水等也都已经备好。曲镇领着自己的儿子来帮曲锋将烤猪、烤羊抬去祠堂,其余东西则由赵长夏挑着去。
到了祠堂门口,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曲氏族人,曲锋与曲清江父女一出现,他们无不投来异样的目光。
曲清江面上保持镇静,心头却突突地跳。
等父女俩靠近,不知是谁埋怨了句:“女人进祠堂全族都要倒霉,她也不怕脏了祠堂的地!”
很快就有人附和:“晦气!待会儿得给祖先多磕几个头,让他们别怪罪我们。”
曲清江袖子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赵长夏低声唤她:“小娘子。”
曲清江看向赵长夏,又看见她爹带着病痛走在前面为她开路的背影,她心下一定,朝赵长夏点了点头。
“谁有意见,站出来说。”曲锋道。
那人噤若寒蝉,见曲锋和曲清江没有退缩,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和怨怼。
赵长夏经过他的身边时,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像冰刃直刺他的心窝。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身旁的同伴发现了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跟在后面的那个下人好像知道刚才说话的是我,他的眼神好可怕,我还以为被一头狼给盯上了。”他心惊胆战。
同伴安慰他:“这天色这么昏暗,他怎么可能看见是谁说的话!而且一个下人而已,怕他做甚?”
曲锋知道族里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没想到他们的行径会如此卑劣,当众羞辱他的女儿!
他忍着怒意进了祠堂,然后就有一群在里头打闹的孩子跑到了这边来,状似天真地指着曲清江发问:“这个姐姐来这儿做什么?这里不是只有儿子才能进来吗?”
还有一个孩子问:“你也是男孩吗?为何要穿女孩子的衣服?”
这些孩子的话看似没有恶意,却给父女俩带来了更大的压力。因为刚才那么明晃晃的恶意,他们正面回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他们若是回击了孩子,别人只会跟他们说“童言无忌”,是他们身为大人的太小肚鸡肠了。
“咳咳咳……”曲锋咳得脸色涨红。
曲清江顾不得回应这些恶意,忙去看曲锋的情况:“爹,您怎么样了?”
“没事。”曲锋将手帕收回了衣服里,“六月。”
赵长夏上前:“郎君。”
曲锋眼眸中有寒光闪过:“这头羊和猪太大了,这里的供桌也容不下它们,将它们的头砍了,摆上供桌吧!”
赵长夏没说话,但是已经从簸箕里抽出了刀,当着两个小孩的面手起刀落,三两下就将羊头与猪头砍了下来。
羊头与猪头滚到了他们的脚下,他们吓得当场尿裤子:“哇呜……”
“差点就沾上脏东西了。”赵长夏淡淡地说道,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