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们像是风筝一样被放了出去,照顾前辈的担子就落在了伊地知的肩膀上。他眼睛上的伤其实并不致命,但视椎细胞和视神经的构建是相当精细的咒力操作,硝子在这方面经验不多,打算先用小白手和兔子多做做实验再在人类的身上上手。
反倒是灰原雄的皮外伤恢复得很快,如今已经能摇着轮椅来跟他聊天。
“别担心,家入前辈的反转术式非常厉害,等她十拿九稳之后再来给你治疗,一定能把眼睛治好!”
看着七海建人没有聊天的心情,灰原雄坐在一旁为他鼓劲,绞尽脑汁地搜罗着让人放心的话“你当时可是用出了黑闪!真是太厉害了,这样下去的话,如果能够学会扩张术式,说不定七海你也可以成为一级咒术师呢!”
“……”
七海建人的嘴唇动了动“如果不是家入前辈来得及时,当时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他曾经以为那是无法逃脱的绝境。
求生欲和对死亡的恐惧让人的咒力空前绝后地高昂,让他在关键时刻用出了黑闪;而即便已经双目失明,危机时刻所爆发出来成倍的咒力也让他勉勉强强施展出了自己过去一直都无法触及的扩张术式。
——而这股求生欲所抢出来的时间让硝子把灰原雄从死亡线的边缘拉了回来。
帐里究竟发生了怎样危机的情况,落实在纸面上也不过就是三四百字的总结报告,黑纸白字所能描写出来的惊险不足当时的情况万一,更何况咒术界那些审核报告的人也并不是真心想要了解到他们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只是按部就班地将这些内容收容存档就再也没有多过问过。
世界自此以后在滚滚热浪当中陷入黑暗。
“七海前辈,要吃冰棒吗?”
耳边传来伊地知洁高的声音,随后是拆开包装纸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摇了摇头,而另一边传来灰原雄热切的响应“给我来一支!”
于是又是拆包装的时间。
两个明眼人将他这个临时瞎子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谈论着关于他扩张术式的事。
“要不是七海突然爆发,我们几个估计都得交代在那里——”
灰原雄夸张地描述“咒力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四散得到处都是,把周围的建筑物全都炸塌了,连咒灵也被埋了下去,家入小姐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把我们两个都带了出去……”
他说得绘声绘色,伊地知洁高听了也不住点头。课本上讲过,术式的扩张往往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针对距离的扩张”,另一种是“针对使用范围的扩张”,作为接近战咒具兵器的使用者,七海的选择毫无疑问是后者。
只不过这些知识对于没有术式的他们来说完全形同于纸上谈兵,以至于伊地知在谈论起来的时候都带了点羡慕,仿佛是他突然爆发神兵天降将场面扭转似的。
实际上真实的情况却那样狼狈,那样不堪,只不过苟延残喘地捡回一条命。
在一左一右的喋喋不休当中,在盛夏燥热的空气和蝉鸣当中,在一片黑暗当中。
“我不想继续当咒术师了。”
七海建人在使出了黑闪的四十八小时之内宣布。
摆烂就摆烂,对于不当咒术师这个决定,灰原雄有着十足的双标。
他自己倒是很愿意在这个行业里争上一争,但如今的情况看来,自己极大概率会因为脊椎上的旧伤而落下病根,未来的职业生涯究竟几何还要看硝子的手艺;小伙伴七海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支持,在听说对方不想当咒术师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开始琢磨着“外国人从事什么工作比较稳妥”;至于自己的妹妹……那万万不可能!当咒术师想都不要想!
——他的准则就是如此的弹性且灵活。
七海估计还是要强调一下,我只是有丹麦血统,但是是日本人。
他们才十六岁,原本对于未来的职业规划就只有“祓除咒灵,拿钱”这点,顶多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咒术师等级,能够祓除更多的咒灵从而拿更多的钱,至于混进管理岗位之类的念头根本就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虽然年轻人对于未来有着诸多幻想,但他们两个也有着清醒的地方咒术界的等级规则森严,二人当中其中一个没有术式,天然就在那群排资论辈的老家伙们那里低了一等;而另一个则长了一张不讨喜的外国人脸(七海都说了我是日本人),这在保守起排外的咒术界上层眼里那是万万不可的。
因此即便努力工作,哪怕成为了一级术师,他们的未来晋升前景也非常有限。
辨清楚了利害关系之后,接下来要决定的内容就是“今后该做些什么”。咒术高专的学历停留在了宗教类专门学校,他倒是可以继续一路进学,可咒术师的知识在升学考试当中可以说是毫不占优势,而学习成绩格外优异的咒术师除了夏油杰以外从未见过第二个——尤其是在远山湊的马甲掉了以后。
七海决定等都痊愈以后,在庆祝会上和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五条悟听说有这起任务的参与者都要参加的arty,即便自己没有被搅和进这起事件当中也嚷嚷着要一块跟来,“集体活动怎么可能不带我”,“你们这是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