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放在坟前,各自散去了。
夕阳照在两座孤坟上,风吹草动,好似一声悔恨的低泣。
……
碧楪王蛇美滋滋打包了一个小包裹,打算回妖族老巢去看看。
眼看着大哥和大嫂来了又走,说是要去妖族住一段时间。
颜芜那只狐狸臭不要脸,非要跟着去。
他也要!
嘿嘿。
大哥,大嫂,他来啦!
……
绫月宗,年轻的宗主收到了一份礼物。
贝壳做的盒子敞开,露出里面装着的两片鳞片来。
两片都是蓝色,一片浅一点,一片深一点。
深的像宝石蓝,浅色那片更像雨后的天穹。
随鳞片附赠的还有两颗珍珠。
同样也是蓝色。
鲛人族会把族人诞生时流下的第一滴眼泪收集起来,以作纪念。
显然,这就是那两位蓝尾鲛人的眼泪。
还有一封鲛人祭司的亲笔信:“族中新诞生二位族人,两位皆为蓝尾,特送来此物,与君同庆。”
绫月宗主久久凝望着这行字,血迹干竭腐臭冲天的地牢好似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女人临死前的诅咒和骂声也渐渐淡去。
唯有小女孩离开前转头望着他甜甜笑起来那一幕定格。
他握紧了手中的鲛人
泪,提笔写道。
“恭贺。”
然后唤来弟子,“替我送一份礼物去鲛人族。”
“啊?宗主,送什么啊?”
借着前不久那场盛大的联姻,几千年的对峙逐渐走向缓和,修仙界也不再那么闻妖色变,尤其是对常年生活在海洋中、向来与世无争的鲛人一族,更为亲近。
弟子知道宗主的往事,也知道他和鲛人族亲厚,专心等候着吩咐。
可等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等到。
弟子抬起头,“宗主?”
“……”
梅花窗格的孤影落进来,铺满了整张檀木书桌。
青年久久沉默,还是道:“算了。”
鲛人轮回还能带着一部分前世的记忆。
她们可能并不那么想见到他。
还是……不去打扰了。
……
鲛人族。
刚继任不到十年的圣女和祭司一人手里抱了一个蓝尾巴的鲛人幼儿,旁边的贝壳水草摇篮里还睡了一个。
“乖啊乖啊不哭了,”鲛人圣女手忙脚乱地抱着哭泣的鲛人宝宝哄着,哄了好半天都不见好,急得团团转,尾巴把水晶宫的地板都擦干净了,“是不是饿了啊?”
“樱遥笨蛋!是你勒到她的尾巴了,快放手!”
“笨蛋冬蜻!你才是笨蛋!”
“你先放手啊笨蛋!”
“不准叫我笨蛋。”
贝壳海草做成的摇篮里,前任鲛人祭司用小小的手撑住额头,“这两个家伙就是这么带领鲛人族的吗?”
前途一片黑暗啊。
不过这关她一个刚出生的鲛人有什么关系呢?
当年她也是一步步摸索过去的。
年轻人,就该好好历练。
嗯,就从带孩子起。
这样想着,弃幽毫无心理负担地闭上了眼睛。
海水的波光倒映在水晶宫上,好似正午时分明晃晃的日光。
……
背风坡上的小屋依旧矗立着,一扇窗户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挂着,依稀可见屋内简陋的陈设。
老鹰展翼飞过天际,落在屋檐上,时隔几年,它已经长出了丰满的羽翼,爪子矫健锋利,目光扫向四周时,满是猎手的警惕。
等确认安全,才动动爪子,给自己团了个窝,脑袋埋在翅膀里睡着了。
山中的阵法静默运转,于暗夜里散发出微不可见的光。
这里的主人今天也没有回来。
也不对,前段时间好像回来过,但是很快又走了。
鹰脑子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信息,它发出舒适的鼾声。
……
还是人间,一个穿着素色单衣的光头胖子费力提起木桶,倒进猪槽里。
“来孩儿们,开饭了,都不要抢啊!”
“旺旺!”
斜里突然窜出一条大黄狗,一只眼是瞎的
,腿也瘸了一条,也不知多久没吃东西了,瘦得肚子能看到肋骨,朝着胖子凶狠地大叫,跃跃欲试,想要抢夺他手里的猪食。
“哟,哪里来的狗啊?”胖子从裤腰里抽出一把枯黄的蒲叶扇,搔了搔头。
不知为何,那狗一看到这把扇子就怂了。
但它饿了太久,盯着猪食的眼睛里尽是贪婪,俯低身子做出要攻击的姿势,嘴里涎水滴滴答答淌落。
胖子抄起猪圈旁的木杆,作势要驱赶,“走开,快走开。”
大黄狗被他吓到了,慌不迭转头就跑,但他爪子里也不知嵌了什么东西,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瞎掉的眼睛里也源源不断流出血来,看着更吓人了,一路跑一路哀叫。
后爪翻飞时,爪缝里也全是血,一枚铁珠深深地嵌了进去,不断磨着他的皮肉,给他带来痛苦。
邻居看见了,还好奇:“胖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