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尤其是,对象还是臭名昭著的龙女,更让人不耻。
当初天道这样排斥顾随之,也就是因为如此。
那件事并非双方所想,也并非双方所愿,但它就是发生了。
如果给凌宁御和龙女一个机会,估计他们宁愿和对方同归于尽,也要洗刷掉这个污点。
“但这事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呀,”鞠佑安撇嘴,“他确实不愿意,但那又怎么样?一时失手把人杀了,就不是杀人了吗?”
“他想遮遮掩掩,一身清白,别人就该替他承担骂名吗?”
鞠佑安的火气来的突如其来,但也不是没有原因。她曾经被人窃取了命格,无缘无故成了一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全家,最后还认贼作父。
就是因为对方“不想认命”,所以选择吸别人的血来暖自己。
鞠佑安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好笑,别人不认命,和天道对抗,和自己对抗,和全世界对抗,她那师尊呢?
懦夫。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这样的事,饶是那个人是凌轻殷的父亲,她也看不惯。
她看得出顾随之这是不想欠凌轻殷人情,但这事本就扯不上欠不欠的,真论起来,生而不养,是凌宁御和龙女欠了顾随之的才是。
说回绫月国。
有了凌轻殷的作证,源柊梧好歹是没有被喊打喊杀了,但前景也不容乐观。
就连皇室都供奉也几次想劝他……退位算了,把位置让给其他族人,做个逍遥快活的闲散王爷,同样是一辈子荣华富贵。
源柊梧却不愿意,你们是真把朕当个傻子,交出权柄,和任人鱼肉有什么区别?等到太弥宗和凌尊者再一次避世,恐怕第一个死的就是朕。?_[(”
供奉讪笑,“怎么会,陛下想多了,我们都是为了您着想,现在外面都在议论您的身份,这样下去,对皇室也不好,就想着不如先暂避风头,找个其他旁支血脉来平息民愤,等到风头过去,您照样还是绫月国的陛下。”
“旁支?为什么不找嫡系?”源柊梧似笑非笑。
供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低垂的脸上满是菜色,他们要是还能找到嫡系,至于这么苦恼,还卑躬屈膝的跑来找源柊梧,请求他退位吗?
还不是因为……
“嫡系全都被朕杀光了。”
供奉头埋的越发低。
源柊梧轻缓一笑,阴郁俊美的眉目间少了逼人的锋锐,多了几分沉于深水下的不动声色,“既然解决不了,那就别解决了。”
“这绫月国皇帝,我做不了,其他人也别想做。”
供奉大惊失色:“您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世界上就没有绫月国了。”源柊梧说,“只有绫月宗,我为宗主,效仿北境招收弟子,不再要求南方百姓归顺,按月交纳赋税。”
供奉怎么想得到,只是来劝说一下,源柊梧竟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当即变了脸色,语气隐含威胁:“陛下,国家大事不可儿戏,您说话之前最好还是三思。”
“不思你又如何?”源柊梧真诚地好奇。
“看来陛下是真的糊涂了。”供奉慢条斯理地说,“凌尊者避世千年,对外界不甚了解,鲛人未必那般纯良,陛下如此疯魔,想是受到了异族血脉的影响。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我等教教陛下,何为为君之道了。”
“想威胁我?”
“不敢。”嘴上说着不敢,但供奉身上的气势已经产生了变化,气焰直指源柊梧。
说到这里时鞠佑安拍桌大笑,“你知道那绫月皇帝说什么嘛?”
林慕摇头,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比不上动手强,但是源柊梧还是太年轻了,以他的实力,对那些供奉,结局恐怕……
顾随之发
散想象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没那么久,他说的是,”鞠佑安极力忍笑,“我朋友叫林慕,你动我一根头发试试。”
林慕:“……”
“南方那些人本就是脑子有病,在修仙界搞什么皇朝,他们要是好好管也就算了,结果呢?那是好好治理吗?就没有哪家皇室是不为非作歹的,一家比一家夸张,几百年了,肉眼可见长进的竟然只有每年的赋税。”
南方的修士一年比一年难出头,多的逃往北境和其他地方,搞得南方的修士实力越来越弱。
源柊梧的想法,还有他的所作所为,一时还看不出对错,但要是继续下去,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绫月国的百姓呢?还有其他四国怎么说?”
“源柊梧那边安置着呢,他打着你的旗号,让那些供奉不敢轻举妄动,但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源柊梧把绫月国解散了,估计也不怎么甘心,看源柊梧怎么处理吧。”
源柊梧过去几十年里被困囿于仇恨,算是被赶鸭子上架,着实不算一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
但不代表他什么都看不见。
当初他和林慕去寻找鲛人泪,绫月国五皇子带着追兵来追捕他和林慕的时候,一路上有多蛮横,他和林慕都尽收眼底。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