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和奔跑间高高扬起,它的四肢健壮有力,每一次落蹄在雪地里都发出规律的节奏音……
不需要程松宁多加指引,这个小伙子自己认得路。
奔回正道,程松宁远远的就看见一辆黑色越野。
和旁边齐松语的那辆旧悍马相比,这车崭新得像是刚从租车行里清洗完的,事实也的确如此。而严斯铭端着相机站在边上,听着由远及近马蹄声回过头来,迎面而来的,就是在马上居高临下朝他吹哨的程松宁——
“!”
他的背后是绵延的雪山,日光很亮,却又冰凉。
而程松宁跨坐在马背上,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腰带勒住,一侧悬着一把小刀和一挂细鞭。他巴掌大的脸被风帽遮住大半,露在外头的肌肤凝如冷玉,风吹红了薄薄的眼皮、眼尾,使得那样坚定的目光看起来却像是蕴着一汪清泉……
“宁宁。”
严斯铭的声调比过去提得都要高,他望向程松宁的目光热烈而专注,绝不仅仅是在看。
程松宁心虚了一秒,朝他伸手:“上来吗?”
严斯铭把相机放回车上,一秒也不耽搁,伸手握住程松宁的手,由此借力坐到了他身后。坐稳后,严导发出了似怨似喜的第一句感慨:“从夏天想到现在,半年了,终于坐到了你的马背上,真是不容易!”
他环紧程松宁的腰,将脑袋埋在对方帽子后头的绒毛里。
“吃了吗?”
“不吃也行,先带我到处看看吧。”
于是程松宁带他去了牧场东边的胡杨林,一棵棵银装素裹的胡杨姿态各异,林间还有白茫茫的、没有散尽的雾气,阳光直射而下,光线在雾气中浪漫地穿梭,整个场景如梦如幻,自然之美难以形容。
下了马,严斯铭看得认真,程松宁也不打扰他。
直到胡日查在后头哼哼唧唧打响鼻,他这才催着人回去,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过来了,那工作怎么办?”
“没我难道这个项目转不开吗?谢宇璜不是人,关兴不是人?真以为我身上有十多个肝呐。”
程松宁牵着缰绳,躲不开严斯铭覆过来的手。
两人就此闹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相互妥协了……
夕阳落山,毡房里严斯铭已经转客为主操持起了晚餐。
“你怎么过来的?”
“只要有心,宁宁在哪儿我都能赶过来。”
程松宁握着切肉的小刀,无语道:“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严斯铭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认真回答:“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是提前问了乔艾的,但乔艾没打通你的电话,而你姐姐她以为乔艾要来。”
程松宁:……
*
毡房外持续不断的传来风声,似乎又在飘雪。
毡房内温暖如春,并不高的床榻吱嘎作响,厚实而保暖的毛毯揉出层层褶皱,垫在下层的软乎羊毛被则承受了两具躯体的纠缠。矮塌边的大地毯上散落着几件衣物,沉闷而压抑的喘|息断断续续地发出,好久之后才平息下来……
不得不说,这一晚,有种微妙的即视感。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周围的设施也不对,这几乎是夏天还在《呦呦田园》录节目时的“番外”!没有了摄像机,没有了出镜需求,丢开一切、放下所有,他们在毡房里听着外面的落雪风声,尽情地做想做的事。
程松宁陷在被子里,慢慢地喘气,平复呼吸。
严斯铭倒是很不怕冷,他只披了一件袍子,起身忙前忙后地做收尾工作,一切都收拾好才躺了回去。
“干嘛还不睡啊?”
程松宁想不通,怎么有人做了之后还这么精神。
“我在想,我赚得还不够多,底气不太足。”严斯铭半真半假的叹气,又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你姐姐邀请我后天去家里吃饭。”
“哼……”程松宁睡意朦胧,哼唧了两声。
严斯铭轻笑出声,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只是余韵中的宁宁软得不像话,他索性将吻加深加重。一吻过后,只听到这个小坏蛋嘴硬地道:“姐姐那是客气话,你可不要当真。”
“可我都答应你姐姐了。”
程松宁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那你去吃啊!”
严斯铭目的已经达成,落地后又美滋滋地餍足了一顿,他此刻有无限的耐心来哄人。也不管程松宁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严斯铭拱了拱,一条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肢,又用自己的胸膛去紧贴对方的背脊。
他压低声线问:“我真去了,你怎么和家里人介绍我?”
“哦,鼎鼎有名、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海外三大电影节之一最佳导演奖获得者,国内三金电影奖最佳导演获得者兼提名者,国语票房总榜导演分榜第三名,著名青年导演严斯铭。”程松宁以一段毫无感情起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