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人,太后得知白梦郡主——哦,瞧老奴糊涂了,是庶民白氏为母不慈,祸乱朝纲,欺君罔上的恶行,气的晕厥,如今都起不了身了。
陛下雷霆震怒,命老奴来给白氏收拾行囊,即刻就将她与庶民徐发送去江南,关押徐家家庙,不得耽搁。
二十年养育之恩,您可要去送他们一程呢?”
一个太监笑眯眯道。
另一个太监就没那么客气了:“太子有命,令奴才来为徐侯打扫庭院,若是留了什么不干净的,让徐侯不高兴了,奴才百死莫赎。状元爷,奴才惜命,您体谅则个。”
又一个太监冷冷道:“太子殿下有命,命老奴将清理出来的东西拿去当铺当了,卖的钱赏给外面的乞丐,人人一件冬衣,一日饱饭。但就是不要的垃圾,这房子里一根针一根线都是徐侯财产,旁人碰不得。尤大人,请吧。”
徐华满脸扭曲,欺人太甚!
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松开,徐华转头,看到刚才还感动的要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妻子尴尬地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心里咯噔了下。
徐华岳母惊疑不定,上前问道:“三位公公……陛下与殿下这是何意?”
她拿出荷包塞过去,三个太监掂量了下,露出笑脸。
为皇帝办事的太监声音不高不低道:“云夫人客气了。那白氏胆大包天,竟然诓骗太后,说她的状元儿是安乐王转世,让太后青眼相加二十年。如今状元郎变成贱婢之子,谎言被拆穿,太后娘娘才气的病了。陛下孝顺,得知此事可不心疼太后,生气么?”
云氏脸色大变。
安乐王!这不是皇帝过世多年的嫡长兄吗?!
徐华也一下子白了脸。
安乐王怎么死的,朝中早有流言,也都知道陛下的心结。
和那位扯上关系,那他在皇帝这里还能讨得了好?!
东宫太监的话彻底撕碎了徐华的侥幸。
那太监讥诮道:“从前,太后对白氏和白氏子恩宠有家,我们殿下不知吃了多少冷落和委屈,却不知错在何处,又比白氏子差在哪里。如今,可算是真相大白了。原来啊,都是托了殿下皇伯父的福——尤大人,您真是好大的福气呢!”
“不……我不是……”
徐华一下子跌在地上,脸色惨白。
和安乐王扯上关系,皇帝厌弃。
让太子受委屈,记恨在心。
失了帝心,储君之心,他徐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徐华岳母比他更清楚这一点,当下什么话也没有,强硬地让人把女儿带回府,徐华妻子回头看他,哭泣不止,眼中却再也没有丝毫留恋。
徐华心凉透了,岳母让他在和离书上按手印,他也苦笑着按了。
笑眯眯的太监道:“尤大人,白氏与徐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请吧。”
徐华不想去。
他心里清楚,二十年养育之恩,父母现在怕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可如果不见面,他还能骗自己,他们还是待自己好的……
但,由不得他不去。
徐华到的时候,白梦和徐华正在打架,相互指责。
“都怪你!要不是你做事不干净,怎么会连累我到这步田地!”
“毒妇!要不是你买通人害他,把手伸进皇宫胡作非为,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陛下也不会这么对我!我怎么会娶了你这蛇蝎心肠的恶妇!”
昔日贵妇和侯爷大打出手,一个被挠花了脸,一个被扯散了头发。
狼狈不堪,原形毕露。
“徐老爷,白夫人,尤公子来给你们送行啦。”
太监笑眯眯道。
两人回头看到徐华,顿时,所有的怒气和恶意都朝他宣泄而去。
对上他们恨毒的视线,徐华肝胆俱寒,想也不想地跪下哭道:“娘,你为什么要对太后说我是安乐王转世?如今真相大白,陛下和太子都容不得我了啊!娘,你糊涂啊!”
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好极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徐发大怒,指着袁梦浑身颤抖,“难怪陛下和殿下对我毫不留情,原来是你,是你!”
他总算明白太子为什么对他百般针对,皇帝又为什么对他毫不留情。
原来,症结在安乐王!在这蠢妇!
“哈哈哈哈是我又如何?”
袁梦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大笑起来,状若疯狂。
她阴狠地看着徐发,这个被她视作耻辱的丈夫。
“要不是我费尽心机,你以为你们,一个商贾之子,一个贱婢之子,能有这二十年风光?哈哈,只不过成王败寇,棋差一着罢了!要是当初,我也有陛下那般气魄,狠下心除了那孽障,何至于此!”
“住口!你疯了不成!”
徐发连忙捂住她的嘴!
竟敢含沙射影说皇帝杀兄,她真不要命了不成?
想死也别连累自己啊!
这边徐家三人好不热闹,那边,太子前脚回到东宫,后脚太监总管田谷就送来了陛下赏赐。
皇帝赏了不少宝刀玉器,都是辟邪用的。
田谷还道:“殿下,陛下知道您受了委屈,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