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会这样千方百计地调查一个人的一切,简直能让人联想到尾随的变态。要是让当事人知道了,恐怕会暴跳如雷吧。
他想知道寺岛千的情况,但一想到这一点,又会变得束手束脚。
“确定一下大致的城市和方位,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方便处理。”
沢田纲吉淡淡地想,狱寺大概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但似乎也有些道理。
对于超能力者,他没有太大的感想。死气之火的存在本身于常人眼中便等同于超能力。工具没有好坏之分,重点在于使用者。
想要寻求玛蒙的帮助,便需要支付高昂的代价。但狱寺隼人曾在密鲁菲奥雷对彩虹之子的截杀中救过玛蒙,她欠一个人情,可以以此向她提成请求。
沢田纲吉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追踪到寺岛千的行踪。密鲁菲奥雷的行为愈发嚣张,他不能确保对方不会用些手段将她骗离大陆。要么掌握她的踪迹,要么与对方联系上,叮嘱现况。
巴利安总部,会客厅。
所有人员都已清理撤出,沢田纲吉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玛蒙的结果。
巴利安的雾守第四次使用“粘写”技能失败。她暴躁地将废弃的纸巾扔进纸篓内。这个技能费鼻子,她的鼻头已经显现出一层浅浅的粉色。
“绝对不可能失败的!”小婴儿吸了吸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因为多次使用技能而变得有些嘶哑,听起来更像是患上了感冒。沢田纲吉递过去一杯水,她立刻一口气全部喝完。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玛蒙的眼睛藏在斗篷下,死死地盯住面前年轻的教父:“我的招数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要找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现任彭格列首领没有戏耍同僚的怪癖,她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认为问题出在那名要找的女性身上。
沢田纲吉坦然地回答:“很久不联系的中学同学,最近比较动荡,需要找到她保护起来。”
玛蒙浮在半空中,绕着他转了两圈:“你确定她在中国吗?”
不,这和远近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粘写”技能不受距离影响。十多年前,她曾经就在这里占出了远在日本的沢田纲吉所在的大致位置。
是别的问题。
沢田纲吉的视线随着玛蒙移动:“我们通过大使馆获悉她就在中国境内,一直没有离境。”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是在中国大陆……大使馆那边最后的记录是北京,她现在也可能去了别的城市。”
这些资料于她无用,玛蒙干脆冷冷开口:“‘粘写’失败。”
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沢田纲吉注视着对方。
他不太了解超能力的东西,但他相信巴利安雾守的实力。联想起报告上有关寺岛千的签证记录,他低下头,目光微微闪动。
“是有什么在阻止你搜索吗?”
玛蒙向他解释:“对方用某种办法隐藏了踪迹……不一定是自己做的,也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她是普通人吗?”
沢田纲吉变得不太确定,如果寺岛千的离开以及后续的行动都是专门针对彭格列所做的,那她一定不是普通人。但比起这个答案,他更害怕的是她遇到了危险,有人故意将她藏匿。
……密鲁菲奥雷?
一时间,沢田纲吉的心脏猛烈地颤抖,大脑中闪过无数种曾经见识过的来自里世界的残酷行径。
不过还未到下定论的时候,站在敌方首领的角度思考,擒到手的人质应该耗尽最大价值后再做处理——所谓的价值是对彭格列的威胁。
他平静地问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副扑克。沢田纲吉刚进来的时候,巴利安的干部们正围坐在一起玩“杜拉克”,这是一种源自俄罗斯的玩法,需要两两分组搭配进行攻防战斗,与暗杀部队的画风很搭。
玛蒙缓缓抬起手臂,腰间的卷纸将扑克打落在地上。卡牌雪花一样散落,地上、桌底、沙发……到处都是。
她指挥着沢田纲吉:“随便捡一张给我。”
沢田纲吉选了离他最远、飘到窗台上的那一张。他将牌面翻开,发现是整套扑克中唯一的一张广告牌。
他记得国中时期,学生之间有段时间很流行这种占卜,不过不是这种超市常见的朴素扑克牌面。那是更精美的塔罗牌,绘着男性、女性、骑马的侍从、宝剑、树木和从天而降的圣水。
大部分都是女生在玩,男生似乎少一些。大家会测一测自己近期的爱情运,告白是否成功,对方对自己是什么看法等等。
寺岛千对此相当不屑,她是无神论者,在她看来这和星座论、血型论一样胡扯。人心复杂,人的性格不可能按星座分为十二类或按血型分成四种。同理,一件事情的发展也不应由几张薄薄的卡纸来决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