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绫辻行人冷了太宰一眼,打着哈欠跟他们回去了。
中也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了下属的电话,说是Mafia的某个金库锁被撬了,他留下一句“死青花鱼,回头再收拾你”,便匆忙去处理了。
于是我的三瓜朋友,只剩下芥川龙之介一只瓜。而这瓜不保熟,太宰一出现,他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腰板也挺得笔直。
“芥川。”太宰叫他。
“是,太宰先生!”芥川精神亢奋。
“麻烦你帮我去买包烟。”
“是,太宰先生!”
芥川像蹬了两个风火轮般跑没影了,甚至都没问要他买什么烟。
这下我的瓜彻底没了。
太宰起身在我的对面坐下,满面春风地勾着手上的绷带说:“友情是很虚幻的东西哦。”
“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并不在意,“大家都有自己的事。”
见我没生气,他撇了撇嘴:“樱溪酱,我要一楼。”
“你果然是为了房屋产权来破坏我的庆功宴的。”
太宰哼了一声,干脆不装了:“一楼有我种的葡萄,我还可以在庭院里建一个泳池,带美丽的小姐回来殉情。”
殉情……?
“你做梦。”
我一生气,太宰就会笑。
“多么美好啊,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和她们结伴离开这个氧化的世界。”
“她们?”我抓住了关键字,“你想开后宫?”
“不行嘛?”太宰的眼神天真到邪恶。
“当然不行。”我抗议道,“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他挑眉:“都离婚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管着我?”
“不是要管着你,而是如果你在院子里自杀,我的房子就变成凶宅了。”
“……”
“而且我还得给你们收尸,万一碰上我出差,你们的尸体在水里泡出巨人观了——”我不敢想象下去了,岔开话题说,“你要一楼也可以,除非你比赛能赢我。”
他漫不经心地说:“比赛开银行保险柜的锁吗?”
他会开锁,我也会开锁,不同的是他能保持锁的原状,我则是纯物理破坏。
没人比得过他那十根灵活的手指。
“不比那个,比打牌。”
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副扑克牌。
虽然我的赌运不怎么样,但太宰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赢过我。
闻言,他立刻戴上了痛苦面具,抱怨道:“你欺负我,非选我最不擅长的……”
没等他答应,我就开始洗牌、发牌:“规则是我制定的,乖乖服从吧。”
不出所料,他输了。
“太宰先生竟然会输!”说这话的是买烟回来的芥川,他的表情裂开了。
堪比信仰崩塌。
这也不能怪他,他一直把教导他的太宰奉若神明,自然不愿相信自己的神会输。
我在太宰身上找回了场子,心情不由得大好,得意地向芥川炫耀:“虽然我赢不了阿芥你,但对付太宰还是绰绰有余。”
“不可能!”芥川目眦欲裂,“太宰先生的牌技——”
“芥川。”太宰出声打断了他,“这不是我要的香烟牌子,你自己留着抽吧。”
“是,太宰先生!”
“恭喜你咯,樱溪酱,一楼是你的了。”
太宰输了牌,遵守了承诺。从那天起,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
“我把一楼租给条野了,你不要给我捣乱,要是断我财路,我就宰了你。”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太宰不满地晃着绷带,在半空中荡起了秋千,“恩将仇报的家伙,我刚才还帮你解围的。”
“……谢谢。”
“大恩不言谢。”
“行吧,来世你当牛做马,我都喂你。”我郑重地承诺道。
“你这个饼都画到下辈子了,太不靠谱了,不如请我喝杯咖啡吧。”他的绷带秋千一直荡到了我眼前,然后他望着我的眼睛说,“加点糖,加点奶,再加点氰.化物,让我喝下去就能得到解脱。”
我屈起手指在太宰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又在胡说八道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长大?”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从他的眼尾擦过,留下一个很轻的弧度,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