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到那张方片A的卡牌,她也有这样的轻微不适感。
好像有人在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她的脑袋。
好像要敲开封锁住她记忆的大门。
可身边很多人都说自己和中条青方不熟,唯一的交际就是之前妃英理接的经济案子。
所以云居久理还是很想要知道有关于中条青方的事情的。
中条青方的两个手下后天就要送检。
警视厅已经收集好了所有的证据链,在这一点上,那些没日没夜卷出来的日本警察还是很有效率。
所以,他着急了。
云居久理知道松田阵平对Poker组很感兴趣,那两个绑匪也是唯一一条有可能探寻到线索的线。
这些天松田阵平对她的照顾,让她也很想帮松田阵平这个忙。
所以无论如何。
她是不会在松田阵平没有套出Poker组情报之前和解的。
中条青方沉沉抿了一口雪茄,缓冲情绪:“我一时之间拿不出一千万,先给你七百万,剩下等人回来了之后,我就会打给你。”
“……”云居久理震惊了。
跟在中条青方身后的几个人也震惊了。
“老大,小风他们……”有一个人耐不住了,想要上前劝说。
中条青方回头瞪了那人一眼,然后收了收凶恶的目光换上平和的姿态看着云居久理:“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云居律师。”
律师在日语里和“先生”同音。
能被称呼为“先生”的职业不仅仅代表着社会地位极高、且被人称呼为“先生”也代表着一种打从心底里的尊敬。
一千万啊。
她都没想到那两个人居然值一千万。
骗子警官,这真不是她不坚守本心,而是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
“你知道一千万代表着什么吗?”云居久理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忙了一上午炸弾犯的事情,整个人都被如山的卷宗埋没。如果不是白鸟任三郎在警视厅门口看见云居久理后把她带进来,他都不知道云居久理过来了。
“代表什么?”他好笑道。
云居久理说:“代表能解决人生当中百分之九十的烦恼。”
“……”松田阵平。
“但是我没同意。”云居久理说。
松田阵平诧异:“你为什么没同意?不是说如果真给一千万,你就会选择和解私了帮他们说好话做伪证吗?”
云居久理说:“我对他们说,他们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当时说的一千万是一个人一千万。”
“……”松田阵平。
“中条青方的脸都气绿了。”她说。
他眉心开始微抖,然后频率逐渐加大,最后仰靠在椅背上发出一连串的大笑:“你真可爱,栗山小姐一点都没说错,你比黑丨社会还像黑丨社会。”
她可不可爱,云居久理不知道。
云居久理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彻底把中条青方得罪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
这个一切运行非常“合法”的黑丨社会。
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确实干着一些富得流油的活计。
不过那两个绑匪被拘押的这段时间,说了很多有关于中条青方的事情。
除了中条青方之外,其他的他们都一致口径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还有什么没倒出来的信息?
云居久理一脸严肃:“那两个绑匪到底吐没吐干净啊?你们快点问啊,我真的坚持不了太久的,他们开价太高了。”
“好的呢,律师小姐。”松田阵平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揉着笑酸了的肚子说:“不过你不是说你不来吗?现在订餐厅也来不及了。”
云居久理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拎出一个餐盒。
“请用。”
松田阵平从云居久理手里接过餐盒。
拆开饭盒盖后,看着里面金色的蛋皮和画着爱心的番茄酱,松田阵平有些惊诧:“你做的吗?”
云居久理点了点头:“栗山帮了忙。”
身为刑警这些年,松田阵平很少按时吃过正常的饭菜。
所以对于食物什么的,倒也不是特别挑口。
他低着头,一勺勺舀着蛋液里面的米饭,看起来进食很香的样子。
云居久理安静地坐在对面,观望着警视厅天台上的风景。
这里坐落在东京的千代田区的霞关位置,风景很好,能够看到附近较矮的楼房,像一个个小盒子似的搭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之内。
上天台需要刷刑警的警官证,这里是单独属于搜查一课的领域。
身为这个国家的刑警。
每天都坐在这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