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被吊在旗帜上示众,但他的同伴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立马来救他,而是拼命的在捞沉船上的货物。
“黄符箱子,把那个黄符箱子捞起来!”在来琼洲岛之前,海盗们刚做了一笔大生意,他们押送的最珍贵的货物就是那个贴着多条黄符的大水箱。
海盗们冒着风雨下潜,在水中努力的睁着眼睛找货物,一个海盗摸到了熟悉的标志,但是箱子太沉了,他惊喜万分的呼喊自己的同伴:“找到了,箱子在这里!”
在他附近的一个海盗游了过来,尝试着和前者一起推举箱子:“太沉了,再多来一些人!”
十几个凑在了一起,试图把箱子推到岸上去:“一,二……”负责喊口号的海盗没能说出第三个字,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他低头看着胸口,海荆棘从心脏部位刺穿出一个大洞。
“有鬼!”临死之前,这群作恶多端的海盗临死前看到了十分可怕的幻像,一开口,就会有水呛进他们的口腔和鼻子中,海盗们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缓慢地沉入海底。
姬玄冰根本没看一眼海盗,这种杀人放火,滥杀无辜的烂人,沉海里都脏了他的海水。他游到那个被海盗们视作宝物的大箱子附近,指甲暴长,伸手用利爪划开箱子。
之前在海上的时候他还没察觉,但是箱子落入深海,他就察觉到了同族的气息。鲛人一族寿命极长,动辄八百上千岁,偏偏他们一族对认定的伴侣非常忠心,族中子嗣艰难。不管同族之间平日里有多少矛盾,如果同族遇到危险,鲛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帮。
在触碰到黄符封着的箱子的时候,符咒散发出金光,烫到了姬玄冰的手。他的动静惊动了箱子里的鲛人,后者开始拼命的从里面撞击箱子,发出痛苦的呜咽。
姬玄冰因为疼痛下意识的缩手,定了定心神,又牢牢抓紧了符咒。看起来随便就能被水打湿的符咒竟然在海中自燃,符咒燃成了灰烬。
他退了一步,箱子被人从里面顶开,露出里面蜷缩着,伤痕累累的鲛人。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鲛人浑身鳞片竖起,龇牙咧嘴的看着他,绿眼睛金头发,圆圆的眼睛,脸颊的婴儿肥瘦成了皮包骨:这竟然还是一只未成年的小鲛人!
南海有鲛人,泣泪能成珠。一只漂亮的小鲛人,在某些地方能够卖出一座城池的高价,海盗们只是这货物的护送者,他们甚至不知里面藏了一只鲛人。不然卖了鲛人,足够后半生不愁吃穿,何必到小渔村打家劫舍。
小鲛人对姬玄冰而言是生面孔,应该不是他这一片海域的,不过都是鲛人,就理应互帮互助。姬玄冰没有过多犹豫,徒手掰开了锁链,手上是被阵法伤到的痕迹,不过湛蓝色的海水冲刷着鲛人留有黑色烫痕的掌心,烟熏火燎的漆黑烧痕,很快重新恢复了瓷器一般的细腻洁白。
“去吧,往深海去。”海洋是鲛人的庇护,在深海中,小鲛人身上的伤口会慢慢恢复的。
小鲛人看了下姬玄冰,摆动着尾巴游走了,剩后者还留在浅海区域,借助潮水,把海盗们的箱子全部都留在了岸上。他看着小鲛人藏身过的空箱子,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岛上的海盗们察觉了诡异,转头朝陆地上逃跑,那个安王有两条船,比不上黑号那么大那么牢固,那也是船,只有有一艘船,他们就可以从头起家。
天空彻底被乌云笼罩,岛屿上只有安王私宅亮着灯。江潮生让人备的茶已经煮开,擅茶的侍女把第一道清茶撇掉,缓缓地注入第二道清水,茶叶打着卷,清香四溢,令人提神醒脑。
白色的雾气腾腾升起,模糊了安王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看上去更显得温柔可亲。明明强大的海盗立马就要攻打来了,可是在这一方小院中,有青年悠哉坐在藤椅上,她们仿佛也被这种淡定感染,慌乱紧张的心重新安定下来。
“呜呜呜!”被吊起来的阿波终于看到了同伴踪迹,激动地扭成蚕蛹,等了这么久,他感觉自己快被吊死了!
拿着弯刀的海盗非常利索的割断了绳索,让阿波掉了下来,在后者摔下来的瞬间,一张结实的大网从门口的大树飞出,把几个人牢牢地捆住,一起挂在了杆子上。大网收拢,疯狂摆动,根本没人拿得住手里的刀刃。
“艹……”被吊起来的海盗骂了好几句脏话,因为过于拥挤,脸都挤成了网格状。
大门的木头很硬,整个大门足足有好几百斤那么沉,锁竟然还是玄铁,凭人力根本就不可能随便撞开。院墙都是石头堆的,坚固扎实得很。海盗们硬闯不成,只能翻墙。
阿波这边几个人被吊起来了,翻墙的人也没好哪里去,接二连三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啊!痛痛痛!”
石墙上有江潮生栽种的植物,绿油油的叶子攀爬在砖墙上,看起来绿意盎然,给宅子内部带来了不少荫蔽。只看外表,只能看到这些漂亮的叶子,但是翻上墙之后,海盗们才发现,这些叶子下竟然还隐藏着一堆碎瓦片、碎石片。
和石墙差不多颜色的碎片,在阳光底下都不起眼,更何况是这种灰蒙蒙视线不好的阴雨天。每一个碎瓷片都被打磨的相当锋利,翻上来要是位置不对,扎了手脚也就算了,还有倒霉蛋被扎了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