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毕竟是南潇雪,让找了重执小狼毫的灵感与勇气。
“说到这,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一个消息。”
毛悦翻了翻手机,递给安常。
安常打开那条闻链接,原来是颜聆歌把真相告诉沈云霭以前,最后修复的那件清代珐琅彩婴戏纹瓶又拿了国家级奖。
要安常说自己不为所动,那是假话。
倒不是嫉妒,而是手痒。
傍晚,接到罗诚打来的电话:“安小姐,恭喜,你修复的那件素三彩顺利入选了会贤展,三天后,请你同我一起参加。”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哪里的话,是你自己有实力。”
安常思忖了下要不要邀请南潇雪。
在英国知道修复完素三彩时,南潇雪曾说来后要好好看看。
但一来,以南潇雪的身份去那样的场合有不便,二来,南潇雪最近连睡觉的时间都稀缺。
罢了,等南潇雪忙完春晚这支舞,总有机会去看的作品。
安常翻了会儿以前从故宫带来的图鉴,指腹在铜板纸上细细摩挲。
南潇雪依然晚归,洗过澡睡下。
不知过去久,半梦半醒间,发现有人在轻轻吻。
鼻端传来一阵冷香,迷蒙间像焚香的引线一般吊住人的心脏,困顿着,努力的想睁眼。
感觉微凉的掌心轻覆在眼上:“不要醒,你睡你的。”
掌纹里是怀瑜握瑾般的触感,声音在一片静寂夜色里带着不可捉摸的清幽缭绕。
安常迷迷糊糊的想:像下蛊。
于是放任自己继续睡了过去,也许梦见了宁乡那一季的梅雨,乌篷船摇摇荡荡,及至夜里,木连廊下的竹编灯笼开始亮着摇曳的光,一个穿碧色旗袍的身影在桥头端然而立,在梦境所象征的那时们还并不熟悉。
可吻落下来,在唇角,恰在窄河中央漾开一圈圈波纹的雨。
令人恍然间觉得,初触时带些凉的吻,其实很温柔。
早上醒来,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昨夜的一吻,几乎令人疑心那是梦还是现实。
初识南潇雪时做过许的春梦,可从未昨夜那般宁谧缱绻,让人在邶城干燥的冬日醒来,小臂似还染着雨丝绵绵。
从床上坐起来拢了拢头发,瞧见床头放着张纸条:
【昨夜有一场好梦吗?——南】
安常弯唇,下床去洗漱。
用清水冲净嘴边的牙膏泡沫时,抬手轻摁了下湿漉漉的唇角。
那一刻心里笃信,南潇雪最终是会支持重故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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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贤展当天,安常常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深蓝牛仔裤,外罩一件黑色衣,进展馆后脱下来抱在手里。
修复的那件清代素三彩飞鸣宿食图盌,被摆在显眼位置。策展人规划的灯光很专业,打下来熠熠生辉。
罗诚坐着轮椅,一一向众人介绍安常,其中有些听过的名字:“不愧是故宫文物组身,看来这么年打磨下来,心性也沉稳了不少。”
也有些晋或来自外的藏家,邶城文物圈没那么了解:“这件作品的技艺纯熟,想不到修复师还这么年轻!”
罗诚笑得颇有一番得:“安小姐不仅技艺精湛,修复理念的见解也颇深,你们若有人要联系安小姐修复瓷器,可以完全听从的建议,保准不叫你们失望。”
安常站在一旁,本来就过盛的夸赞极不习惯。
听到这里不得不声:“罗老生,文物修复本就是见仁见智的事,哪能完全听我的。”
觉得罗诚这话说得有些怪。
简直像知道前因理念不合,错失了一些瓷器修复的机会。
以罗诚在收藏圈的位,这样替说话,的确能增加不少藏家的信赖。
可怕就怕这样。
果是南潇雪请罗诚帮忙,连的工作机会都变作了南潇雪的“施予”,藏家们买着罗诚的面子,有些见概不会再直言,久而久之,岂不是连客观的评断标准都丧失?
罗诚笑道:“他们啊,在收藏圈子里泡久了,被后辈们吹捧得了,有时候的确太固执,我是替他们手里的老物件可惜啊。”
又好似只是在正常抒发见解,与替安常铺路关。
安常希望是自己想了。
南潇雪应该不会这样。
参加会贤展的藏家们自己那些古玩宝贝得紧,一年一度,也只肯拿一天来供人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