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的身份,魔君想必比我清楚,他有什么能耐闯过去?”拂尘不知何时已收起,手中出现了一柄剑,在神光下,那剑苍翠晶莹,脱手而去,即化凛冽的锋芒,划过无穷远的距离,在乱流里掀起阵阵浪花。
暗红的魔血由闻人未央的被划破的胸膛渗出来,他的左手已紧紧抓住那飞剑,这把在三界著名的法器,就被生生攥成了废铁,然后随意抛弃在乱流里,永久地埋葬了它的姓名。
闻人未央神秘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李青彦的攻击才只是开始,拂尘又出现,也已脱手而出,膨胀着倒立在虚空,万千根银丝齐齐射出,竟也扩张到无穷远,把生死力场完全罩住,紧绷的银丝如钢筋般围成了一个无穷大的囚笼。
然后,囚笼开始收缩,生死力场竟也随之收缩,其扩张遭到了强烈的压制,无论发出怎样愤怒的咆哮,都始终不能冲出去。
囚笼的收缩虽然缓慢,却十分坚定。生死力场被消耗干净的瞬间,也即是魔君身死魔灭的时刻。
闻人未央笑了笑,左手握起了拳头,似有气劲注入,从意象上给人以膨胀之感,但实质却不发生变化,而暗中已力贯天地。生死力场突如受到召唤,兴奋地收缩,眨眼凝缩到对比无穷天地无穷渺小的拳头里。
力场收缩发出的闷在小天地里却别外尖锐的动静,像某种夜行的鸟的啼声,后劲十足的响了几个呼吸,最后归于寂静。
但寂静只有一刹那,闻人未央已挥出这一拳,生死力场再次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张,摧枯拉朽地冲破囚笼,那拂尘就爆碎,李青彦如遭重击,被重重撞飞出去,身体竟时幻时灭,一张脸如同死人般,如不是“极道神宫”的护佑,恐怕已死在这一拳之下。
闻人未央正待乘胜追击,乱流中却有一个警讯传递到他脑海,他脸色一沉,手一抹天地,就已回到现世,低头看阶台下,青龙全身负伤地单膝落地,面向着他以手抚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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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神火炮……”青龙虚弱道,“血衣楼全灭在神火炮下,第二炮已发射,我军和盟军都不能避……”
闻人未央眺望远空,强烈的光束,往七八个方向投落。
谁说语言不是一门艺术呢?谁能像他一样,把情况浓缩在一句话里,使魔君立刻明白了当下的境况?
青龙咬牙不敢抬头,一来办事不力,二来他不知道魔君会否为了魔族而置自己于险境,三来置他们的王于险境,也即是他们的失职。作为宣誓效忠的部下,哪怕死也要为他们的王挡住所有攻击。无论何种理由,他都没有脸见王。
可任由部队的全灭,此次奇袭岂非功亏一篑?
闻人未央只扫了他一眼,就洞悉了他心里的矛盾,只淡淡道:“你是对的。”谁也不能理解,连青龙也无法理解,这四个字里饱含着怎样的感情。因为他有话没有讲出口。
青龙只看到他一挥“抱月苍梧”,生死力场铺盖龙首山,旋即收缩,那七八道光束竟都改变了原来的轨迹,向魔君一人激射过来。
“陛下!”
青龙目眦欲裂,心里涌动着炽热的情感,连“盟军燕子坞的就不用管了”这种话,也一个字都讲不出口了。他的身子被推出去数里远,只看到神火炮接二连三炸在那个伟岸的身躯上,炸出一朵又一朵的蘑菇云。
他拼了命地往回赶,耳朵已完全被震聋了,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这个平日里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不会有的铁汉子,此刻眼眶中却有热泪在打滚。
穿过漫天的烟尘,他看到闻人未央拄着“抱月苍梧”,浑身是血地立在虚空,左下腹部出现了一个狰狞的血洞,里面空空的两边相通。大氅破碎得只剩下一个模子,像开在荒山野岭的酒肆的肮脏幌子。但他仍然在发着笑,看着飞奔而来热泪盈眶的青龙,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现在青龙已知道,这个伟岸男人的心里,并不单单只有复仇。但是已太晚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及时发现敌人的阴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雪白色的彩虹从天的另一头驰至,雪白色的彩虹,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颜色,看来就好像一柄剑,如雪一样寂寞,如梅一样孤傲。
ps:再唠唠写东西吧。我对我写东西所要求的标准,是一个“情节”内言之有物。“情节”有大有小,怎样用最少的文字表达出来,是非常考验写作功力的。在刻画“情节”时,我感觉像在画一幅画。譬如这一卷的前半部分,燕离的装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到最后揭开,在我是一个非常大的“情节”,最后揭开时,就给我感觉画了很大一幅壁画,好不好是其次,至少它已经是完整的。撇开燕离,像李小秀杨修文一流,是原先设定好的角色,在作画上是已经有模板了的;但像朝季叔这样,在写出来之前,只是一个名字。一本书的角色太多了,我无法精心设计每个角色,自然,朝季叔也不像观山海、李半山、燕十一、闻人未央等角色那样,有其“原型”,是受“原型”的激发而创作出来的人物,所以他的创作,就只是一片空白,就像我每天码字打开ord的版面底色一样,在刻画之前,我并不知道我要把他写成什么样。而在此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