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尽管辉光堪比天上明月,她偏生又不夺走夏雨荷的光彩,一颦一笑一转一动,一个回眸,无不将夏雨荷映衬得更加耀眼,宛然银月边上冉冉升起的太阳。
随着箫声从生涩到纯熟,与琴声的配合也越发精妙,两个不同的乐声,时而平头齐进,时而慢摇颠倒,两个奏乐的大师,都在相互并进的过程中,对彼此越发的欣赏。
两个乐声越来越急,如高潮迭起时的最后一轮潮声,推到了最高峰处。
两女的广袖也跟着甩将开来,一时间犹如天女散花,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轻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幽香,最终又随着曲声归入虚无。
一曲终了,夏雨荷轻喘一声,慢慢地走到了易牙的旁边,坐下去偎入易牙怀中,喃喃地说道:“易哥,我们来生再做夫妻……”
“雨荷,来生我还学琴,你还跳舞,我们永不分离。”易牙柔声地说着,将夏雨荷抱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易哥……”
“雨荷……”
围观的莲花座弟子无不动容,有些不忍地偏过头去。
其中一个圆脸少女期期艾艾地说道:“要,要不放了雨荷师姐吧,他们这么相爱……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身旁一个黄裳女子淡淡道:“这是师尊的命令,叛徒必须死,否则莲花座的威严扫地,岂不成为仙界笑柄。”
“师姐不愿自己动手,小妹只好得罪了。”顾采薇罕见的叹了口气,抬起了白玉般的手掌。
就在这个时候,夜空中斗然出现一个凄厉的破空音。
顾采薇扭头一瞧,只见一柄连鞘剑器激射而来,她一眼就认出是离崖,娇笑一声,“小贱客,你又要坏人家的好事。”
力场生发,粉色的花瓣铺盖成墙,将那剑器挡了下来。
“如此曼妙的舞姿,如此高超的琴技,死一个可就少一个,偏偏每次都还被我撞上,说不得只好管上一管了。”
一个吊儿郎当的嗓音穿了过来,随手接住弹回的剑器,落在了水榭的过道上,自然便是燕离。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阻碍我们莲花座办事!”一个莲花座的弟子立刻叱喝道。
“燕公子,原来是你啊。”其中一个紫裙女子看到燕离忍不住眼睛一亮,“还记不记得我呀,我是杜紫琪呀公子。”
燕离笑眯眯地道:“像紫琪姑娘这么样迷人的美人,在下又怎么会忘记呢。”
“哎呀,讨厌啦。”杜紫琪双手捧脸,作害羞状,“燕公子说的人家的心里小鹿乱撞的呢。”
燕离迷人地一笑,“上次分别在下便说过,若是有缘再见,定要深入探讨探讨,不如咱们快些解决,找个幽静的地方,点上蜡烛,来个亲密无间的秉烛夜谈如何?”
“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啦……”杜紫琪的俏脸更红,“燕公子想要怎么解决?”
“劝劝你的师妹,放过他们夫妻。”燕离道。
“恩公大人!”夏雨荷不敢置信地望着燕离,“您,您这是……”
燕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头,“一码归一码,既然是因为我的缘故,暴露了你们的行踪,我自然要负责到底。”
“哎呀,人家没有这个权利做主呢。”杜紫琪惋惜地叹了口气,“没机会跟公子‘秉烛夜谈’,紫琪深表遗憾,不过公子放心,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上香的哟。”
“我实在不想杀人,尤其是像你们这么样的美人。”燕离也叹了口气。
“小贱客,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救他们?”顾采薇娇笑着,法域无声无息地扩张开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燕离耸了耸肩道。
“只怕结果会让你失望的!”黄裳女子淡淡道,“薇薇,不要犹豫了,让我们一起动手把他们了结,以免夜长梦多。想想师尊的栽培还有莲花座的名声,你想让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这位美人姐姐,”燕离瞟向黄裳女子,嘴角轻轻地扬起,“一个叛徒而已,就被你提到了道统尊严的高度,若你们果真念及同门情谊,不如让夏雨荷夫妇改姓埋名,从此不在人世出现,对外宣称叛徒已死,岂不对两边都有好处?”
“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整日里喊打喊杀的,看了多煞风景,快别破坏我心目中的形象了。”
黄裳女子的脸渐渐地冷了下去,“油嘴滑舌,就是你们这种轻浮浪子,诱骗我们莲花座的弟子,否则她们何以失心。我先杀了你,以免你他日祸害更多人!”
说毕玉手呈掌状,“咻”的幻化为光影,向燕离疾驰过去。
但在半途,她的身形却被迫显化,皱眉望向顾采薇,“薇薇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师姐忘了谁做主的吗?”顾采薇娇声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计较谁发号施令?”黄裳女子眉头大皱。
顾采薇不答,淡淡地转向了燕离,“燕离,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立刻从这里退走,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如果我说不呢?”燕离缓缓伸手按住剑柄。
“你不要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