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中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晃眼已经是九月光景。
绵悫过了十四周岁生日后,便迎来了大婚。
唉,盈玥本来想把婚期定在明年二月的一个黄道吉日的,可永瑆却相中了今年九月十六的好日子。
罢了罢了,反正她已经把计算安全期的方法告诉绵悫了,只要小心着点,应该不至于搞出人命。
谷杭这孩子不错,有冯氏的端庄得体,又随了善保那出众的容貌,绝对是堪称完美。把绵悫的后院交给谷杭,盈玥放心地很。
如此,儿媳妇就在一片热闹喜庆中进门了。
进门后,盈玥才恍惚想起来,善保的儿子丰绅殷德貌似……是要娶十公主的?十公主那可是绵悫的姑姑啊!
盈玥瞬间囧了,姐姐嫁侄儿、弟弟娶姑姑?
呃……看样子丰绅殷德是做不了额驸了。
不过这对善保而言,也不愧啊!绵悫是她与永瑆的嫡长子,未来的太子,一个太子妃总比额驸划算吧?
“娘娘,大阿哥带福晋前来请安了。”
回过神来的盈玥赶忙端正坐姿,“让他俩进来吧。”
小夫妻俩穿着大红色龙凤呈祥的喜服,一模一样的正红色,乍瞧上去,跟情侣装似的,啊不,根本就是。
话说,绵悫这似乎是第一次穿大红色衣裳吧?——除了婴儿期的时候她给穿成红包样儿。这一晃眼儿的功夫,襁褓中的那个长了雀雀的小奶娃,竟也娶了媳妇了。
而这个媳妇……才十三岁啊!
一想到昨晚他俩已经圆了房了,盈玥只恨不得捂脸。
“皇额娘请用茶。”谷杭高举着茶盏,青涩的小脸蛋上带着一抹娇羞甜美。
“咳咳!”盈玥赶忙用了茶水,叫二人平身、赐坐。
绵悫与谷杭一左一右坐在盈玥两边的扶手椅上,谷杭双手叠在膝上,乖巧而娴静,而绵悫呢,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顺手便捏了一块她盘中的豌豆黄,兀自吃了起来。
“谷杭,你弟弟是叫丰绅殷德吧?”善保的儿子没改名吧?
新媳妇敬茶,原是要聆听婆母训诫的,谷杭哪里想到,皇额娘竟直接唠起家常来了,她点了点头,“是。”
“他多大了?”盈玥又问。
“回皇额娘,阿德已经八岁了。”
绵悫为之一愣,“你弟弟也叫阿德?”然后对盈玥道:“三舅舅的小儿子,我也一直唤他阿德的。”
福康安和香儿生的儿子叫德麟。福康安时常征战在外,迄今为止,也只有两个儿子而已,和静所生的“长寿”,后来取名为丰绅果齐逊,果齐逊是谦和的意思,这孩子如今是绵悠的伴读,人如其名,是个十分谦和懂事的孩子,读书也很用功。
反倒是德麟那孩子,真真是随了福康安十成十,不好好读书,整日与骑射为伴。
谷杭温温笑着:“听说是个年少勇武的。”
盈玥笑了,“小孩子顽皮罢了。”跟福康安小时候一样顽皮,据说香儿整日都头疼得紧呢。
谷杭笑容清甜,“虎父无犬子,嘉勇侯的儿子,将来肯定也是个巴图鲁。”
因在吕宋一战中,大获全胜,永瑆月前已经下旨,封福康安为一等嘉勇侯,并以他为吕宋总督,直接驻守在了当地。
这下子,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盈玥心中有些感慨。
盈玥端详着谷杭那堪比美玉的脸蛋,这让她不禁想起幼时除此见到善保的模样,“你长得更像你父亲些,性子却像你母亲。”可谓是集合了父母所有的优点。
谷杭讪讪道:“额娘的容貌的确是不够出众……”
“但却能让你那容貌出众的父亲倾心不已。”盈玥忍不住打趣道。
谷杭惊呆了,惊讶之余又囧地不行,她的阿玛的确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皇额娘这般称赞阿玛的容貌,不太合适吧?谷杭囧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绵悫道:“皇额娘素来爱说笑,你习惯了就好了。”
盈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你虽嫁入了皇家,但也不必太拘谨,若是想念生母了,可时常叫她入宫走动。”
谷杭听了大喜,连忙起身,盈盈屈膝做万福:“多谢皇额娘。”兴奋地小脸蛋都隐隐涨红了。
盈玥不禁笑了,“你到底年纪还小,乍然离了母家,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谷杭忙道:“怎么会呢?皇额娘和爷都待我这样好。”
盈玥笑容灿烂:“我没有女儿,你母亲冯氏早些年又时常带你去成王府,我眼瞧着你乖巧可人,着实羡慕冯氏呢。”
谷杭甜甜笑着道:“其实皇额娘保养地如此年轻,身子骨又极好,大可再生一个嘛。”
盈玥笑容呆滞中……
“咳咳!”绵悫急忙咳嗽了两声,当儿媳妇劝婆婆再生一个,连他都觉得尴尬极了。
谷杭这才意识自己言语有些无状,忙垂下头,搅着衣襟,低低弱弱道:“是儿媳失言了,还请皇额娘恕罪。”
盈玥摆了摆手:“额,不碍事。”
傍晚的时候,永瑆来到万字殿,盈玥忍不住把今日事儿嘀咕了一遍,“唉,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啊。”居然劝我再生个娃……
永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