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脸色又是一板,“在抵达德州之前,不许出船舱!”
德州,便是此次南巡定下的第一个驻跸之地,在此之前御船沿着京杭运河南下,日夜不停。安全起见,的确是呆在船舱里为宜。
“嗯嗯嗯!”盈小鸡啄米般乖乖点头,又道:“不过若是天气晴好了,就没必要一直闷在船舱里了吧?”
永皱了皱眉头,但没有直接反对:“尽量还是不要出去。”
盈灿然笑了,又好奇地问:“对了,我瞧着今日御船上的戒备格外森严,出了什么事儿吗?”
永叹了口气,“倒也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就是汗阿玛心情不太好。”
“嗯?”乾隆陛下心情不太好?
盈一脸狐疑,“宫中嫔妃有喜,汗阿玛这几个月的心情不是一直都十分亢奋吗?”
“亢奋?”永黑线了,这个不是个好词儿!
盈讪讪笑了:“自打去年秋天永贵人有喜,整个宫里都喜气洋洋的呢。”这永贵人也是入宫快十年的老人了,但如今的年岁也不过二十六,多年来一直薄有恩宠。她这一朝有喜,乾隆陛下立刻便下旨,封她为嫔,赐号。
嗯,没跑了,肯定就是十公主她妈呀。孩子没生下了就封了嫔,等临盆了,一个妃位是没跑儿的。
这位嫔娘娘算是熬出头了。宫里不知多少人都要羡慕死了。
想想乾隆陛下的年纪,整整六十五岁了啊!
居然能再度让嫔妃怀孕,也是够牛叉的了。
永黑着脸训斥:“不许议论汗阿玛!”
盈吐了吐舌头,“那汗阿玛到底是为什么不高兴了?”
永叹了口气,“进了山东地界后,汗阿玛心情便跌落了下去,这不眼看着都快要到德州了么。”
“德州……怎么了?”盈懵逼中,德州貌似没什么特别的吧?好像扒鸡特别好吃,一想到吃,盈不禁有些向往了,等到了地方,一定要带娃去吃一顿。
就在她流口水的时候,一个脑嘣狠狠弹在了她眉心!
“嗷!!”盈痛叫,怒瞪永,“你干嘛打我?!”
永一脸无语:“你还是孝贤皇后的亲侄女吗?”
“当然是了!”盈正色道,血缘上,毋庸置疑啊!
永更无语了:“你难道不晓得,你亲姑姑是死在德州的吗?!”
“嗯?!”盈瞪圆了眼珠子,“死在德州?”死在这个扒鸡很有名的地方?嗯……这种感觉,怎么觉得很可乐啊。
“额……不是病逝在济南吗?”盈问。
永终于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元后是在济南病倒的!但为了不耽误汗阿玛回銮处理政务,所以带病坚持回程,行到德州地界,病逝于青雀舫上!”
盈更了,“这个,没人给我细说过呀……”
永一愣,是了,这件事对岳父而言,也是一辈子的伤痛,如何会在儿女面前提及?记得当时,岳父还是御前侍卫,当时也是陪在元后娘娘身边的,却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了青雀舫上。
永叹了口气,“所以汗阿玛故地重游,肯定是要触景伤情的。所以没离开山东之前,你和孩子们都不要乱蹦,省得惹汗阿玛不高兴。”
“知道啦!”盈耷拉着眼皮道。
不过盈还是听了永的话,专心在船舱里陪着俩娃,又足足呆了两天两夜。若是无聊了,便去小世界玩,夜里也是在小世界安睡,省得被晃醒了。
终于,在二月初二,龙抬头这一日抵达了德州府。
妙哉,终于可以出去吃鸡了!
悲哉,就在她拾掇了好了自己和俩娃的时候,御前来人,皇帝陛下传召,让她带着绵悫绵懋去见驾。
what?
刚刚抵达德州,乾隆陛下这时候不应该先召见地方官员吗?或者是巡视一下河工什么的?连永一大早就被地方官员请去吃接风宴了呢。
盈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连忙塞了金锞子给传信太监。
眼前这位是御前的一个首领级别的太监,六品顶戴,也算是数得上号的了,叫焦元勋,这位焦公公手一兜转,金锞子便已经拢入袖子。
“焦公公,汗阿玛才刚落脚,怎么有空暇召见我?”盈压低声音问。
焦公公瞄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官员因进献侍女,圣上很是不悦。”
进献侍女?嗯,怕是进献美人吧?
这种美事儿,乾隆陛下居然会不悦?
是因为孝贤皇后病逝于此的缘故?没想到,乾隆陛下也有痴情的一面儿。
这一心情不好,便想叫小孙子过去,逗弄一下,开心一下?
嗯……
盈瞅了瞅自家这两只萌娃,不错,都打扮得很精神,盈连忙叮嘱:“待会儿见了汗玛法,你们俩都要乖点!”
“嗯!”二娃齐齐点头,那叫一个乖。
于是,盈一手拎着一个,便跟着焦公公去了御驾下榻之地,便是德州一个士绅的园子。好家伙,这园子修得那叫一个美轮美奂,太湖石堆砌成假山,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比起皇家园子都不见得逊色。
被焦公公引着,便进到了一个堂屋中,便瞧见帘子里头,十七阿哥永正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