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只赚自己的大钱,做自己的训练。
星网虚拟训练室中。
宁不易拔枪向着四面横扫,机甲在她的操控之下矫健地变化着身姿,轻盈得像是一只猫儿落地。华琢玉射来的飞弹有一部分被她躲过去了,还有一部分则是被她的子弹击落。眼见着接近了终点,碰一声大响,机甲的外壳闪烁着刺眼灼目的红光,直接被打废了引擎。
宁不易满头大汗地从驾驶舱中跳了出来,她的面色惨白,神态不大对劲。
那头的华琢玉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枪支,她觑了宁不易一眼,淡淡道:“比之前结果更差。”她话语落在了精疲力尽的宁不易耳中,穿过了嗡嗡嗡的鸣声,有些失真。可宁不易还是从她皱起的眉头中觑见了几分冷淡和不满。
“你走神了吗?”华琢玉又质问道。
宁不易脱力地坐在了地上,她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逐渐临近十一月了,她的心静不下来。六月到十一月,好似没有做什么,时间就这样自指缝之间溜走了。
华琢玉凝眸望着宁不易,她绕过了放置着各类枪支的桌子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了宁不易。“休息一会儿。”她的语调温和,一双明亮的眸子里荡漾着几分春情。在这短短的距离中,她已经收起了“严师”的面孔,只剩下令人心跳骤快的温柔。
宁不易望着华琢玉伸过来的手,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将它拍开,只是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时又改变了主意,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立稳了脚跟。虽然是在星网世界,可一切感觉都是真实的,并不似镜中花、水中月那般虚幻不可及。
“我就是有点儿累。”宁不易缓和了一会儿,她的视线在华琢玉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又挪开了,低头看着脚尖,她又道,“星廷的审判者也要高强度训练吗?”
“审判这一职责是与生俱来的。可审判者要在星际之剑穿梭,面对的危险也不少,因而只要是被至高选中的人,都会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华琢玉笑了笑,“从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累吗?”宁不易开口,可话音落下她又觉得自己问的有点蠢,下意识抬头看华琢玉的神情,冷不丁撞入了那双如桃花般的眼中。心跳蓦地漏跳了一拍,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那如漩涡般的眸光,然而又不想在华琢玉的跟前露怯。
“累。那时候会想方设法地偷懒,想跟别的小孩一样去游乐场疯玩。事实上我们成功过几次,当然迎来的是加倍的训练。”
宁不易好奇:“你们?”
华琢玉微微一笑道:“司濮,司家的。”
“哦,我知道。”宁不易也跟着笑了起来,“监正司三家的交情很不错,至少明面上是这样。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
华琢玉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宁不易。而宁不易眨了眨眼,借此掩饰内心的小慌张。她发现话题逐渐地偏离了,忙不迭又改口询问华琢玉训练的事情来补救。华琢玉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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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自己测试的成绩打击到,也有可能是华琢玉经历的激励……宁不易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一天一直训练到了大半夜才结束。她也懒得再去食堂寻觅食物,而是借着营养剂来补充流失的能量。往常高强度的训练之后极其容易入眠,但是这一次睡梦没有如期到来,宁不易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她被内心的躁意刺激坐起身。
“主人,北斗竭诚为您服务。”
在开灯的时候,耳畔响起了极为熟悉的电子音。北斗是基地中的超级智脑,但凡是基地里的设备都有它存在的痕迹,往常所见的形象只是它的躯体之一。
宁不易抿了抿唇,她起身倒了一杯水,目光望向了那一扇与客厅连接的门,只要轻轻地将门推开,她就能看到入眠的华琢玉。
清亮的水流滋润着唇珠,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渐渐抚平了内心深处的烦躁。她放下了水杯,转身凝视着一边的电子设备,轻轻道:“你也会离开吗?”唯有她绑定了这颗荒芜星,与星球同在。而其他的人,来来往往,终究是过客而已。
电子音重新响起,北斗自发地调节成了最为甜蜜的音色:“北斗永远不会离开主人。”
宁不易笑了笑,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大概人工智能才是她最亲密的伙伴。
失眠的宁不易在恍惚中进入了梦乡,她的梦境不大安稳,仿佛随时坍塌的高楼大厦,又像是一个没有生人的孤寂深渊,她独自一人在凄清废旧的街道行走,拼了命地去追逐喧嚣与热闹……等到她从恐怖的寂寞牢笼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华琢玉的消息。
想来这一切是审判长的贴心。
宁不易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洗漱。
她推开了房间门走向客厅的时候正巧碰到了进屋的华琢玉。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细颈花瓶,插着数枝新鲜的、带着花骨儿的花束,阳光从她的身后照入,落在了她的侧脸,落在了她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宁不易其实没有注意过客厅里的花瓶,此刻见了华琢玉才恍惚间想起,好似从基地有了鲜花之后,这花瓶便任由她打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更换新鲜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