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缤纷,颇有几分如画美感。四人只在花园之中漫步,谁也没有说话,顾柔嘉刻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问陆剑锋说:“今日的事,还多谢姑祖母与陆将军了。只是沈澈他……”
“王妃不必挂怀此事,有身子的人,切莫多想。姑祖母虽不说,但实则是比谁都关心九王的。”陆剑锋宽慰着顾柔嘉,“王妃可能听祖母提起过,她老人家极为喜欢宸妃娘娘。”他说着似是感叹,“看了那样多的事,愈发的明白天家总是有太多的不得已,可是再难,也只能走下去。”
“我知道。”顾柔嘉颔首称是,看着前方的沈澈和安定长主,抿紧了唇。两人距离不过一步之遥,但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一样。这样行了好久,安定长主忽的停下了脚步,怔怔的看着道旁的梅树,如今还不到梅花开花的季节,光秃秃的毫无美感,怔怔的看了半晌,才笑了笑:“这梅树隔得不远就有一株,你喜欢梅花?”
“是,梅花凌寒怒放,极有风骨。”沈澈颔首,很是恭顺,安定长主声音如古井一般波澜不兴:“你母妃最喜欢的也是梅花。”
宸妃死时,沈澈年岁太小,许多事情都不知道,更别说母妃喜欢什么了。听得这轻声低语,他眉心一跳,一股子伤感又漫上心头,骨节分明的素手握得好紧,手背上青筋横生。良久,安定长主才苦笑道:“小九,你恨我么?若不是我执意相逼,你父皇或许会查出你母妃的冤屈,而不是让她背负着妖孽之名死去。”
“中有奸人作祟,小九不敢恨姑祖母。”沈澈轻声道,“小九不恨姑祖母,甚至现下感激起了姑祖母与父皇。今日太医院左院判查了当年母妃的脉案,说母妃她、她当时铅毒入心,即便不被赐死,也必将死于心脉病损。母妃好歹是笑着去的,总比心脉病损轻松些。”他说到这里,声音也有些许颤抖,“姑祖母也是为歹人所蒙蔽,莫说姑祖母,连小九都险些以为母妃是妖……”
“好孩子,切莫自责,你记着,如今更不能自乱阵脚,你是要做父亲的人了,遇事更要多多考量,不可莽撞行事。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安定长主瞪大了双眼,眸子里寒光闪烁,蹙着眉头低声道,“只是宸妃纯真善良,又是个再柔顺不过的性子,入宫那样多年,从未与人红过脸,谁会下这样的狠手,定要她性命才肯罢休?”
她喃喃自语一般,骤然蹙起了眉头:“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