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阳光带来的温暖弥足珍贵,男子沐浴在金色的光线下,明明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温和,说出的话却不带任何温度。
他这是在怪她吗?怪她当初的不信任,也怪她不辞而别!
江惜兰心痛如绞,却不会像以前那般怨怪于他,而是用一双蓄满泪水的美眸温柔地看着他道:“殿下您别这样说气话好不好?难道伤了兰儿的心,您自己就不会痛吗?”
季崇:???
他侧过头认真地打量着这位女主角,发现她自说自话的本事当真令人自叹弗如。若不是为了让某些人看个够,直接把这蠢货丢出去都算是便宜了她。
“你觉得孤在说气话?”季崇嘴角拉平,眼神中已经有明显的不耐烦,“江惜兰,孤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
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江惜兰却根本听不进去不想听的话,她上前两步,柔柔地扑到软榻边道:“兰儿真的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好吗?兰儿知道您对我的心意,以后再也不会伤您的心了。”
季崇皱起眉,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以免被这个女人近了身。
“心意?”他微嘲道。
江惜兰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用一种“你就嘴硬吧”的目光盈盈看着他道:“当年您遇难时兰儿还小,并不知道您后来找了我那么久。是老天拆开了我们,否则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殿下,您娶赵家那个女人作为兰儿替身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她说到此处,语气变得略显幽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兰儿不怪您,这都是老天爷的错。”
或许是不想让季崇察觉到她的真实想法,江惜兰说到动情之处,微微低下头借着拭泪的动作掩住了眸光,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季崇眼中越来越明显的杀意。
观看了全程的系统见此抖了抖,十分应景地伸出小爪子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它并不需要依靠眼睛来视物。
“她是你的替身?”它听见季崇道。
另一边,听见季崇落即将入自己的全套,季延脸上的快意和恨意交织着,扭曲的表情不似谪仙,反倒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
他用口型对赵云帆道:“听下去,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说罢,目光热切地投像院子的方向。哪怕他们面前被院墙遮挡着,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承认吧,只要傲慢的太子殿下承认了先太子妃是江惜兰的替身,只要他承认是自己害死了先太子妃,那么赵家就绝对不可能再效忠于他。
一旦赵家倒戈,北方便将会失去季崇的控制。
季延仿佛已经看到了太子倒台的结局,而他,也终于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赵云帆看着他几乎疯魔的样子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院中,江惜兰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季崇道:“兰儿知道她与我有三分相似,所以才能当上太子妃的。也知道您为了让她给兰儿腾出位置,这才……”
“才什么?”季崇幽幽问道。
“才让她‘病逝’。”江惜兰嘴边勾起一抹快意的笑,“还有您去南方,也是因为知道我被关在庵堂了对吗?所以才去找我的对吗?”
她侧过身,想要像他们情最浓时那般靠进他怀中,“您说过,什么江山社稷和太子之位都没有兰儿重要,兰儿相信您。”
季崇:……
他深吸一口气,用伤者不可能有的敏捷动作避开她倒过来的柔软身子站起来道:“简直不知所谓,在孤心中,百姓和江山社稷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你区区一个逃妾,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逃,逃妾?”
“还有先太子妃。”季崇声音冰冷,“是谁给你胆子,竟敢如此羞辱于她?她是大齐数一数二的贤德女子,孤娶她是因为她配的上太子妃的身份。至于你,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会是你的替身?你配吗?”
“至于孤为了给你腾位置而让她害死她这一说法更是无稽之谈,先太子妃病逝,孤心中悲痛不已,怎么可能会动手害她?”
“这不可能!”江惜兰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地木然道,“您不是说要与我结发共白头吗?您不是一直记着当年我救你的事吗?若您心中没有我,为何要违抗陛下和皇后的命令迎娶我为侧妃?”
不止是她,季延面上的扭曲的笑容也如定格了一般。
季崇其实不太不擅长处理这般黏黏糊糊的男女情爱关系,前世他与老妻结合,乃是奉了父母之命。老妻清明贤惠,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也十分尊重她,从未纳过二色。几十年相处下来,便如血脉亲人一般。
而这个世界,倾心江惜兰的是原主,许下诺言的也是原主,如今却要他来面对她的质问,当真令人不快。
然若要他罔顾事实全然否定江惜兰与原主的一切他也是做不到的,季崇斟酌片刻之后,选了个稳妥的说法:“过去如何早已是过去,从你第二次逃离太子府之时便已经结束了。你身为太子侧妃,本该在后院中做好自己的本分,却不告而别,这便是自己放弃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