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那功德完全散尽之后才慌了神。
“师妹!”
“怎么会这样?功德呢?功德怎么没了?万一魔族打进来怎么办?”
“操,是谁射的箭,给老子滚出来!”
“阮阮,阮阮别睡……你睁眼看看师叔……”
“没有了功德,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
瞬时间,后院之中人声鼎沸,像是被土匪冲撞的闹市般乱作一团,嘈杂的声音中混入了恐惧、怨恨、慌乱等一众的负面情绪。
何文恬眸色冷淡地看着喧嚣的人群,只觉得讽刺而可笑。
刚刚一个个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半句话都不肯多说,现在阮软出事了,功德没有了,才慌里慌张地想要找那杀人的凶手。
缘风看着散去的功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便看到原本还在吞噬魔族的功德已然消失,而那由功德化成的屏障也瞬间破碎,化作星星点点的光亮散落。
若不是还有防御大阵支撑,此刻魔族早已经冲了进来。
他叹息一声,看向人群时,眼中满是失望。
“安静!”
缘风用了些功力,将自己的声音扩散到整个后院之中。
原本争吵的人们终于安静了下来,除了几道无法克制的哭泣声,只有风吹绿叶时,带来的沙沙声。
“如今功德已散,金刚寺的防御大阵需要重新加固,还请困踌山诸位出手相助。”
困踌山几位长老站出,遥遥地拱了拱手,“请缘风师傅放心,我们定会守好金刚寺。”
“多谢各位。”
缘风回礼,又继续道,“金刚寺外魔族肆虐,有劳玉剑山庄、万锤宗、避尘门诸位牵制魔族,为困踌山争取时间。”
三门派的长老齐齐站出,拱手后应下。
缘风将接下来的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唯独绕过了问月宗。
众人也默契地忽略掉问月宗,各自领了任务退下,而那些没有玄力的普通人也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只留下问月宗的弟子们倔强地站在后院之中,守着那一具还温热的尸体。
“阿虎施主,白施主,可否听我说几句?”
缘风走上前几步,站到了阿虎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阮软的尸体,“月施主昏迷之前,曾来找过我,想必这件事几位施主也知道。”
“她找你说了什么?”
阿虎将阮软抱紧在怀中,小心翼翼将那根箭拔了出来,又用手帕堵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
“此处不是说话处,几位请随我来。”
阿虎看着白黎裴投过来的目光,微微点头,小心翼翼抱起阮软,跟在了缘风身后。
缘风带着几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让阿虎、白黎裴与何文恬三人进来,一众弟子则被他留在了门外。
关了门,缘风端起茶壶给三人倒了热茶送到他们面前。
“茶就不必了,你直接说吧。”
阿虎黑着脸将茶杯推开,怀中还抱着阮软的身体不肯放手。
“月施主拜托了我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是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龙天翔,第二件事是让我保护好她的尸体。”
“你说什么?”
阿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升起浓厚的杀意,“什么叫保护好她的尸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缘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并没有太慌乱,只是平静地继续说道,“月施主之前已经有所预料,最晚便是三天之后离去,只是她留了一线生机在。”
阿虎死死盯着他,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带着颤抖,“什么生机?”
“若是尸体不坏,那月施主还有复活的可能。”缘风说完,又紧接着道,“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但是诸位施主刚刚也看到了,一众功德在月施主去世后立刻消散,想来是被月施主的灵魂带走的。”
“你是说阮软的灵魂还有回归的可能?”阿虎说完,又自己否认道,“但怎么可能,人死后灵魂便投胎了……”
“阿虎施主莫非是忘了弯月村的情况?”
白黎裴这会儿终于从震惊之中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他看向阮软的尸体,脑海中突然浮现阮软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先前阮软与我聊话时曾提起过,说她活不过多久,让我不必过多费心。想来那时候她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了。”
“所以两位莫要过于伤怀,月施主总归还是有希望回来的。”缘风说完,话音一转,又说起了阮软之死,“不过月施主的死因还是要查清楚的,不论是之前的毒还是这次的箭,只怕都不简单。”
白黎裴突然开口道,“上次的事情我一直在查。对阮阮出手的是月府的一个丫鬟,名叫宛宛。她是月沐泽与一个丫鬟所生,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对阮阮有了嫉妒,所以便一直想要带坏阮阮。”
“哼,找死!”
阿虎猛地捏碎了自己的茶杯,身上散发出浓厚的杀气。
“后来我顺着她这一条线查了下去,发现月沐泽也参与了此事。”白黎裴说到这里,全身都绷起了,似乎随时会冲出去把月沐泽砍成两半,“让阮阮变成……变成那副样子的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