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你还好吗?”
小七焦急的声音在阮软耳边一遍遍的响着,吵得阮软头晕脑胀。
“别……别吵……好难受……”阮软的声音虚弱的厉害,她无力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安静……一会儿……我好难受……”
小七看着阮软这样子,心疼的厉害,偏偏现在的时间离着龙天翔“杀人”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时辰了,若是放任阮软在这里睡下去,那这一次时光回溯便完全失去了它的意义,阮软便是白白遭受了现在的痛苦。
“宿主,男主快死了!你先去救了他再睡!”
阮软猛地睁开眼,浑浑噩噩的脑子中突然闪过龙天翔死去的画面。
她猛地坐起身,却感到胸口一闷,低头吐出一口黑血来。
“宿主!”
小七被阮软吓了一跳,整个系统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宿主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你哪里难受啊?这任务咱们不做了,咱们回家吧?”
阮软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皱起眉,艰难地摇了摇头。
刚刚意识模糊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清醒过来后,便立刻感受到了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
那疼痛像是从里到外捏碎了所有的骨头,稍微一动,便是剧烈的痛。
阮软缓慢而颤抖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根本稳不住身子,眼前的画面也仿佛糊成了一团,只有一片片的颜色拼接。
汗水从她额头上不断往下滚,明明只是初夏的天,阮软身上的衣服却极快地被汗水湿透。
“月施主,你怎么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和尚正好看见阮软,连忙跑过来扶住她,“月施主你是不是不舒服?”
阮软说不出话,只能无力地点点头,失力地靠在小和尚身上,痛苦地喘息着。
“月施主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主持!”
阮软无力地点点头,顺着小和尚手上的力道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下一瞬便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月施主!”小和尚此刻见阮软这幅样子,几乎都快急哭了,“月施主你怎么样?”
阮软本想安慰他几句,可是一开口便又吐出一口黑血,吓得那小和尚直接哭了出来。
“月施主你等我……我,我去喊主持过来……”小和尚一边哭着一边扶阮软坐到旁边的台阶上,说话时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月,月施主你在这里等,等我,你一定要,要等我回来!”
阮软点点头,只觉得脑子里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了。
小和尚哭着跑远,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灰色的点。
阮软咳了两声,又吐出一滩黑血,她微微张了张嘴,努力挤出几个近乎无声的音节。
小七连忙将声音捕捉放大,才听清楚阮软说的是什么。
“小七……我现在的灵魂状态是什么颜色?”
它沉默着看向指示灯,那里早已经亮起了红色,只是它一直没有跟阮软说。
小七抬起爪子,将红色的指示灯盖住,将那闪亮的红色彻底遮挡。
“红色。”
小七的回答在阮软意料之中,若是现在这样还是黄色预警,阮软该怀疑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只是她没想到,小七会愿意陪着她胡闹。
“小七,你这次怎么不喊着要送我回去了?”
“我要是送你回去了,你这些罪便白受了。”
阮软忽而笑了一声,却因此牵动了身上,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被什么人狠狠地砸了一锤子。
阮软咳着又吐了两口血,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了。
她想再跟小七说两句,可是却连喘息都带着钝刀子割肉一般的疼痛,一张口,更是连着胸口一起的剧痛,便只能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她看着小和尚离去的方向,突然笑了一声。
若是她真的死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阮软住的地方是金刚寺的客房,与她一同住在这里的都是各个门派的女弟子。只是魔族消失之后,一众女弟子也不愿意窝在屋里,有的去后院帮忙,有的去外面寻找些果子野物,所以平日里很少会有人待在此处。
若不是正好有个小和尚从这边走,阮软只怕真的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那小和尚速度很快,只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便找到了缘风,并且把他拖到了阮软跟前。
缘风一听到小和尚说的话便知道阮软又一次时间回溯了,他黑沉着脸跟着小和尚赶了过来,便看到阮软这奄奄一息的样子。
“你怎么又……”
缘风的斥责只说了一半,便被阮软那染尽了痛苦的眼睛堵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握住阮软的手,仔细试探着阮软的脉搏。然而指下脉搏的跳动所描绘出来的,是一个临近死亡的结果。
“月施主,你又是何苦呢?”
缘风看着阮软,一双眼睛已经泛红。他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像无论说什么,都太过空荡荡。
他朝着后面的小和尚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月施主这是老毛病了,吃了药就好了。”
小和尚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