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书!”令嘉上上下下打量了明炤好几眼,确认他是真的傅明炤之后,问道:“你吃错药了?”
明炤嬉皮笑脸着说:“就不许我浪子回头,改过自新,决定奋发向上……”
在令嘉鄙视的目光下,明炤自己也扯不下去,只好说实话,“是我一个好友想借小姑夫藏书楼里的《文论集注》。据说这一本是前朝的那个刘……”
令嘉见他“刘”了半天,都没“刘”出正名来,没好气地给他提示道:“刘开平。”
刘开平是前朝名声赫赫的大才子,连不算好学的令嘉都听过他的名声。明炤连他也不知道,足见他的不学无术。
明炤恍然抚手道:“对,就是那个刘开平亲手撰写的,有他的笔注。”
令嘉狐疑道:“你那堆狐朋狗友里的有这么好学的?”
明炤愤愤道:“小姑姑,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陆萋可也是我好友。”
令嘉讶然:“你拿陆锦给你背锅,害得她在慧若庵吃了一年的冤枉罪,居然还好意思和陆萋来往。”
明炤无辜道:“陆萋又不知道这事。再说,陆锦也不算得纯然无辜,那句‘女方命贵,男方难制,恐有刑克之险。’可确确实实是她教普恩说的。”
令嘉嘲道:“然后被你顺水推舟。”
这时她忽地皱起了眉,“那句话……”
明炤不等她问完,就道:“我早处理过了,只得陆家、我们家和普恩知道。而普恩是我的人,小姑姑你不用担心,而陆相为人最是精明,绝不会外传。”
令嘉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嫁与燕王,正是应了陆锦说她命贵的话,但那话太容易惹人遐想了。
命贵,有多贵?
是王妃之贵?还是皇后之贵?
如今东宫尚在,地位稳固,这话传出去,只会是燕王的麻烦。而令嘉既是燕王妃,那燕王的麻烦也会是她的麻烦。
不过……
令嘉沉吟道:“小二郎,陆锦那话到底是无意撞上的,还是她真有神异之处?”
明炤听出她话中深意,轻笑道:“我当初既然把这话掩下去,陆小娘子自然只会是个普通的小娘子。”
令嘉满意地点头,“帮你借本书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先说清楚,那个销魂香的方子怎么会多出个催情的效果?”
令嘉眯了眯眼,“你当初向我要方子时,可是对天发过誓,只做正用的。”
明炤略带尴尬地说道:“这样配合用刑效果更好……催情,那也只是附带的。”
令嘉皱起眉,“原先那药效就够烈的,你都撑不过几刻,这还需要再改。”
“我撑不过是因为动手的人是小姑姑你。再说,”明炤略带轻嘲地说道:“那地方什么都不多,就硬骨头最多。”
令嘉听着明炤的语气,眉头皱得更紧。
“小二郎你……”令嘉欲言又止。
明炤拿着折扇点了点令嘉紧缩的眉头,“小姑姑,你这样的花容月貌可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他冲令嘉勾唇一笑,眼角眉梢,皆是风流轻薄,语声含笑,含情脉脉,
令嘉拍开他的折扇,没好气道:“你当是在哄你那些相好啊?”
明炤笑嘻嘻道:“她们哪里能跟小姑姑你比啊。”
叫明炤这么一调戏,令嘉心绪不复方才那般沉重,她派了一使女到书房去问萧彻借书。
明炤见状,带着玩味道:“就一本书而已,小姑姑你做不得主?”
令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不让他做我东西的主,自也不会做他东西的主。”
明炤摇着头,啧声道:“就这还恩爱夫妻……”
不过似是想到什么,明炤唇边浮现坏笑,他凑近令嘉,问道:“小姑姑,小姑父中了香后什么反应?又没有恼?”
令嘉拿手推开明炤擅自凑过来的额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有说是给他用的吗?”
明炤得意洋洋道:“得了吧,小姑姑,谁还不知道谁。一般人得罪你,你都是使唤醉花和醉月两个姑姑动手的,再不就是使派我出马,哪里会用迷香这么周折的手段。也就小姑父身份尊贵,你不好牵扯旁人,只好亲自动手。”
他打小受着令嘉的欺压长大,对令嘉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一番话下来正中红心。
令嘉挑了挑眉,也不恼,只悠悠说道:“小大郎成亲数年,他媳妇一直无孕。大嫂思孙心切,但碍着小大郎远在北疆,不好干涉。你说这时候要是有人上去说两句,她会不会把目光又分到你身上?”
“小姑姑,我错了。”明炤怂得干脆利落。
过一会,使女回来重复萧彻原话:“藏书楼既在后院,亦属内务,王妃可自度之。”
这话听着像是充满对妻子的信任尊重,可令嘉怎么听怎么觉着像是“这种小事别烦我”。
不过不管令嘉心里如何想,面上还是谢了萧彻的大度,然后找了人去给明炤领路。
明炤去后,令嘉一下躺倒在榻上,福寿自褥下钻出,热情地投到令嘉怀里。
因着新婚时令嘉把它孤零零一只扔在信国公府里足足三天,虽然那三天里,有三四个使女围着给它端水递食,揉猫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