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
他现在的身份,没错,是个即将被霸占身子的通房男妾。
至于即将霸占他的人,便是昨晚那本1.8禁里的男主攻,摄政王蔺泊舟,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
这人外表看着俊美淡泊,其实酷爱杀人,执政八年间被当庭杖毙的大臣达到百人。后来更是以三十万京军挟持朝廷,罗织大狱诛灭十族,一口气杀了数万人!满手血腥,残暴名声可止小儿夜啼!
他被廊庙众臣暗讽为“站着的暴君”。
但凡不顺从他心意的都得死。
孟欢心都凉了:“这什么疯批神经病啊。”
看书一时爽,穿书火葬场。看书时,是强强互殴激情四射,穿书时,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小奚奴眼泪再度流出,道:“孟公子,要不然我们还、还是、自、自尽吧?”
“…………”
孟欢:“你别搞我心态。”
他深呼吸了一口,猛地站起了身,走到门口“哗啦”将门扉一拉——
此时此刻想要保住狗命,显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
原书受被这摄政王囚禁后院养做侍妾,寻死失败后反而断了心思,韬光养晦,终于找时机逃到九边组织军队,跟这摄政王相爱相杀那叫一个精彩。
原主能逃,我为什么不能逃?
孟欢内心被一股豪情壮志填满,但刚拉开门,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站了许多兵马,黑压压排成几排,别说人,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秒被泼冷水的孟欢:“……”
听说我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小奚奴跟在他背后:“公——”
话音戛然而止。
院子里人黑压压的,月光之下,一个管事打扮的仆从正跪在地上,将头磕得“邦邦”响。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下午稍一走神孟公子就撞了柱,是小人的错,小人失职,求王爷饶命,求王爷开恩呐!“
奴才的声调惊恐曲折,匍匐在地不断往前爬,但被花影里探出的一只皂靴毫不留情地踢开。
男声极低,沉沉的。
“知道失职,还不去领罚?”
奴才脸色惨白:“王爷……”
来不及申辩,背后已走出两列甲兵,用夹棍压着管事的小腿内一折,再挟着腋下拖行到了黑暗中。
接着响起管事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这破音听得孟欢后背一凉。
站着的暴君,名……名不虚传。
孟欢刚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关门进屋,那低音却盘旋在了自己的头顶,轻轻一句:“谁?”
毛骨悚然,像是能把人的皮剐下来。
孟欢没想到和摄政王的照面来得这么快,僵硬转动脖颈,顺着花枝的阴影小心翼翼看去,望到了那里站着的一道身影。
青年身量极高,衣衫下摆及地,内里的赤裳绣着暗金纹路,两肩各织一条锦绣蟠龙,腰环绶带,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一只手拢在袖中,另一只手不急不缓地盘着一条白玉珠串。
珠串在他手中一粒一粒地送,刚责骂了下人,指尖却无任何停顿。
阴影里孟欢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恍惚觉得鼻梁犀挺,唇瓣犀薄,眼睛处蒙了一层雪白的薄纱,带过耳背,束在头顶的玉冠处。
——看到这条白纱孟认就懂了,这是摄政王蔺泊舟。
大奸臣,佞臣贼子。
内在残暴如修罗,外在俊美如佛子。
小奚奴舔了舔唇,问:“公、公子,你还逃吗?”
“…………”
孟欢凉凉地看他:“住口。”
蔺泊舟站在那里,没什么动作,听管事的叫得极凄厉了,便轻轻地抬了抬手。
士卒立刻放下棍子,将后背血迹斑斑的管事抬上来。
他身后站着的清客,山行说话了:“晦气,连个人都看不住,就知道推牌九打马球。先留你一条狗命,下次再犯,王爷定不会轻饶你。”
那管事带着哭腔:“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谢王爷开恩。”
“滚吧。”山行吩咐下人,“把他抬回去。”
眼见着这管事被抬走,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短暂的沉默中,孟欢感觉到,摄政王蔺泊舟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自己身上。
孟欢后背直接凉了。
感觉自己是一只柔弱的小兔子,被蔺泊舟拈在指尖,肆意捏耳朵摸肚皮,连句话都不敢说。
气氛有点尴尬,孟欢鼓起勇气,生涩地朝他笑道:“夫,夫君……”
隔着薄纱,蔺泊舟双眸消去了几分阴鸷,但注视人时的寒彻感不减。他半侧过头,发缕垂落遮挡了额角,唇似乎轻轻牵了一下。
轻描淡写的声音,顺着风吹过来。
“不是说性子很烈吗?”
孟欢:“…………”
一句话,直接让孟欢头皮抓紧。
完了,人设没艹对。
原书中,孟欢是唯一一个正面硬刚摄政王的阴狠暴戾,不仅没被千刀万剐,反而还被尊重礼让束之高阁的男人。
原因不仅仅是孟欢聪明绝顶俊美无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