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这么咬文嚼字。
“因为本来就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我们内心产生的任何感情,和别人之间形成的任何关系,都是一直在变化的。就像时间一样,哪怕看着是静止不动的,但实际上一直都在变化之中。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变,你是这样,我是这样,君临也是这样。”
“所以啊,现在也到了大变化的时候了,不是吗?彻底忘记他。”
梅飞冠简直想要自己动手撬开她的脑瓜,然后从里面将有关于君临的所有印象都拿走。
“除非失忆,或者死亡,否则我怎么可能忘记他?
没有谁会忘记自己真正爱的人,哪怕变成了过去,也还是会记得当年爱他时的自己是怎么样的。飞冠,爱一个人,意味着同时在刻骨铭心地观察到自己在爱着那个人时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越爱他我也越难以说服自己
放弃的原因。放弃他就意味着放弃某一部分的自我。
他在我的人生里占有了太长的时间,现在想要脱离他的影响,就只能够将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珍贵的记忆血肉也生生的剥离掉。”
“只要不死,那就剥离掉,就当是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
“是有可能会死掉的大手术,你也希望我做?”
“做。为什么不做?不做的话后果已经可以预想得到,肯定是死路一条,做的话还有一线生机。我希望姐姐你能够嫁人,希望姐夫是一个对你比我对你还要好得多的人,希望你会有孩子,我希望像普通的舅舅们一样宠着外甥外甥女,带他们去做所有他们想要做的游戏。”
“你喜欢小孩我知道,你也可以自己生。飞冠你年纪也不算小了,现在开始其实已经可以考虑结婚的事情。当然,因为年纪也不算大,可以谈几次恋爱,真正遇到合适的人时再谈婚论嫁。我保证将来会做一个好姑姑,带你的孩子们到所有他们想要玩的地方去。”
“姐,我比你年轻这么多,还真的不着急结婚生孩子什么的。我毕竟不需要自己生孩子,没有生理上的压力。这一百年我都打算好好的学习,到我能够有足够的自信处理家族事务时,我就会好好地找一个人结婚。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像你一样宁愿单身都不肯谈恋爱。碰到喜欢的人我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去告白。我们梅家的孩子里头,我觉得姐你真的是最悲惨的。
爱上一个人连告白都没有,已经被三振出局了。出局了也就算了,你还非要赖在场上,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可以坚持下去,所以哪怕观众都认为你这么做很是不合适,甚至有些卑鄙无耻,你也无视了他们的视线和评论。
你一心只想着进球,只想着达成目标,全然忘记了自己不管怎么无视,也还是会痛的。
我一点都不想要变成你这样。高兴没有人替你高兴,开心没有人和你一起开心,痛苦没有人怜惜你痛苦,绝望也没有人分担你的绝望。你知道吗?这些年你一直若有若无地在远离家族,你一直在回避我,你越来越孤僻,像是要将自己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一样。
唯一能够让你和外界产生联系的唯有君四哥,唯有战场,后者还是因为君四哥才变得越来越重要,让你越来越习惯的。
你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太多的挫折,唯一真正栽跟头的就只有君四哥。我想不到别的人别的事情让你这么绝望这么颓废了。
如果你真的将我当做弟弟看待,就应该好好振作起来,给我起一个做姐姐该起的榜样。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姐。
将来我也有可能会遇到喜欢的人,也有可能对那个人爱而不得,到时候我会变得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如果我也像姐姐你一样无法得到爱人的回应,我希望我可以从姐姐你的经历里汲取到继续前行的力量。
我希望我能从感情的沼泽中更快地走出来,然后继续生活,而不是像死了一样,没有那个人,没有他的感情,就连自己的存在也没有意义
一样,这真的很荒谬。”
“我什么时候这样了?是你解读得太夸张了。年纪小的时候的确有过极端的想法,但是我年纪已经不小了,该有的经历都有了,该见过的事情都见过了,该明白的道理也都明白了,不要以过去的眼光看待现在的我。”
梅飞冠沉默了好半晌。
“姐,你从前就是那样的。如果你和我的位置调换,你也会担心我的,就像我一直以来担心你一样。”
“抱歉。我知道你担心,但我不知道你担心到了这种程度。”
梅艾琳是真的很抱歉。说到底,她才是长姐,她才是应该照顾他的人。
“还好。毕竟还小的时候,我也不懂,再担心也有个限度。只是后来慢慢长大了,听到的事情多了,我才会这样。
姐,我是真的觉得你早一点放手会对你更好,对你的人生更有帮助。不管我担不担心,怎么担心,都是我个人的想法,而且即便再沉重,对你的担心也不可能沉重得比我个人的事情对我的压力更大,所以你看,姐,你的事情最终真正从根本上影响到的人只是你,不是我。”
“谢谢。”
“姐,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谢谢,而是你能够重新回到没有喜欢君四哥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