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跑出去惹事,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他。哪怕我们凤家护着他,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真的让人惦记上了,非要将他弄到手,不单只我们凤家会被盯上,就连外域即家,甚至是外域联邦的各大世家,也会被一起拖下水。他们会让所有和即墨有点关联的人和家族都不得安生,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受不了那种压迫,最后甚至宁愿同流合污,主动去迫使即墨屈服为止。”
“七姐,我已经知道了。梦梦说的很明白。但也正因为明白,所以我反而觉得不破不立更好。如果连我们凤家都害怕,其他世家又当如何自处?我们珍惜自己的家人没错,可有些事情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事情,是必须要火中取栗的。他们是难啃的骨头,难道凤家不是?
他们不惜命,难道我们凤家人祖祖辈辈就因为惜命而宁愿逃跑退让?我们从来就不是逃兵。我们从来就宁愿迎难而上,而不是退而求其次。”
凤小七沉默。
施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凤小七,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凤小七,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被最终确立为继承人了吧?说到底,你的狠只是在战场上足够狠,可是在对待家族的处理之上,你太过心软了。
凤殊和你不同,她平时看着心很软,总是能够帮助的就伸出手去,也不怕被人连累,可是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她比你要能够看清楚本质问题,也更能采取强硬手段。
凤小九在外面生活的太久了,凤殊和她见过面,知道她是在庇护下长大的孩子。不是说一点风雨都没有经受过,但是经受到的风雨基本都是来自外界的,相反内心的磨砺却很少。这种磨砺是可以经过自家人激发出来的。她只有经历过来自于亲人爱人的磋磨,才能够快速长大。”
梦梦说着说着便哼了哼,“你们这些小辈都被护得太好了。
说到底,你凤小七也还没有真的长大成年。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你也同样被护得太好了。父亲失踪,母亲死亡,妹妹从小离家,这些当然也是磋磨,但你没有经历过至亲活着时给予你的那些磨难,那些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日常煎熬,才是最最痛苦的。
忍字头上一把刀,你在这一方面还远远不够。凤小九也同样缺乏。很显然现在她不可能接收到来自于父母的帮助了,你这个姐姐也没有任何经验,很幸运的是她选择了即墨。即墨可以成为那把刀,教会她忍受,忍耐,忍辱负重,忍受一切不能忍的人事。”
百忍成钢,最后才能到达通透,长大成人。
这一次他帮了自己,给个小费,让他去买糖吃,也是应该的。记忆中,洪阳好像的确是挺喜欢吃糖的。
“滚犊子!”
洪阳一把拍掉那只伸过来的手,转身就跑。
关九有些茫然。
顾明川看着木然的小女孩终于露出来些许不同的表情,莫名觉得有些喜感。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抬手往她的脑袋上胡乱揉了揉,直接把她的绑好的头发都给弄散了。
关九眨了眨眼,越发困惑了。
小女孩的头发十分柔顺,从指间滑落的感觉十分让人心动,就好像心底的某处突然之间塌陷了那般,带来的不是惊慌,而是沉醉。
顾明川心神有些恍惚,大手便一直无意识地继续蹂|躏着她的头发,使得好几绺都晃到了前头,遮住了她的视线。
关九不明所以,木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半晌才迟疑地伸手搭到了他的手腕上,然后,用力掰开。
她这具身体似乎真的是天生力气大,经过了多年刻意的训练之后,即便如今只是十二岁,却也可以跟成年男子一较高低。
顾明川没提防,关九便顺利地脱离了魔爪。
他有些不好意思,她仰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两清了,便利索家去了。
顾明川兄弟俩在村里逗留了五天,这才离开了,关九没理会。对于她来说,陌生兄弟的到来与离去都只是一个小插曲,与她无关。
假期只剩了半个多月,她后来还是隔三差五就会上山去打猎。因为向来都会有收获,所以即便是总催着她干活的丁春花,也不会阻拦她进山。
关九用打来的猎物换来足够的学费。
因为知道丁春花爱钱如命,并且即便愿意花钱,也都是用在洪月亮与洪小星的身上,所以原本心眼不多的关九,为了能够继续读书,也懂得了一定的手段,那便是在自己特别需要用钱的时候,打来的猎物便通通交给爷爷洪大柱去卖。
不着急但是要贴补整个家庭时,捕获的可以卖个好价钱的猎物则会交给父亲洪爱国处理。没什么想法时,才会直接拎回家扔到厨房里去,任由丁春花折腾。
说来也奇怪,洪爱国一个大男人,也不是个没脾气的,生气起来压根就不好相与,但是在家里却对妻子十分隐忍。
经济大权由妻子抓也就罢了,哪怕妻子对大的两个女儿偏心过了头,总是明里暗里欺负小女儿,洪爱国也总是能够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是在看见丁春花对关九拳打脚踢之时吭一声,平时拧耳朵扇巴掌之类的,他居然完全无视了,仿佛那样的教孩子方式是正常的一样。
关九在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