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还真知道。 正因为知道,它又被她气得跳脚。 “我咬死你!” “咬啊,蒙蒙会跟你同归于尽。” “我才不怕它!” 说归说,气势到底是弱了下来。 凤殊微微一笑。 “我知道。梦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蛋炒饭。” “凤殊,我要把你揍得凤家人都认不出来!!” 它太生气了,以至于说话破音,轰得她一阵头晕目眩。 “小花,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快点躺下来。” 阿凤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脸色发白,很是担心,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 凤殊抬手挡了开去,“没事,无需理会。” 她稳了稳心神,未免阿凤絮叨,便果断地在躺上了床。 “要不要我去把即佑叫来?” 即佑是医生,主管雅筑号上的一切治疗事宜。 “不用,我睡一会,别吵。” 见她闭上双眼,阿凤犹豫了一会,到底没有离开,默默地进入星网溜达。 梦梦得意的笑,“我让你跟我横!哼哼,敢嘲笑我,我就让你痛得恨不得脑袋爆掉!!” “用小孩子的方式来报仇啊,果然。蒙蒙说你们俩其实都还小,一开始我还觉得不太可信,不管怎么看,它小是真的,你小却未必。现在看来,蒙蒙没有骗我。” “信不信我撤掉防护,让那个人类的精神力攻破你的识海,让你变成白痴?” “信啊,拜托你千万要撤掉。我会认真地感激你不那么自作多情。” 凤殊像是感慨,又像是揶揄,让梦梦气得鼻子都歪了。 让人啊,如果它真的有鼻子的话。 “你才自作多情,你全家都自作多情!” “嗯,有情人总比无情人好,兽也一样。所以你看,你擅自闯入了我的识海,还非法居住,看在鸿蒙的份上,我还真的没有生气。说起来,要认真计较的也有,譬如别动不动就窥视我的心理活动,否则我会天天思考要怎么弄死你,再譬如要做一只讲卫生的兽,除了安静地呆着或者睡觉,千万不要在我的识海里吃喝拉撒,否则将来保准你娶不上媳妇,啊,应该是嫁不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才嫁不去,你个死女人,我诅咒你永远都嫁不出去!!” 凤殊翻身,面朝里,脸上浮现出真挚的笑容来。 “如果你是乌鸦就好了,据说乌鸦嘴臭,说什么就会中什么,尤其是不详之事。这一生,我倒是真希望自己跟从前一样,永远都嫁不出去。不,是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反正,承你晦言。” 梦梦简直要跪了。 “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我就没有见过有那一个人类的雌性会像你一样不恨嫁的。” 直接在识海里居住下来,并不会让它知道她所有的心理活动,但是很明显,在情绪的感知上却远比外头相见时要强烈与准确。 她厌恶男人这种存在。 或者更准确地来说,她厌恶跟人类雄性建立一段长久的亲密关系,按照人类的说法,她这人,是不婚主义者,厌婚主义者。 梦梦有些疑惑。 “喂,你真的不想找个雄性啊?虽然你们人类普遍寿命也就五百年,但五百年都保持独身主义,完全吃素,会不会太枯燥了一些?看对眼的先扑倒吃掉,过过瘾也好。不结婚没什么,但保持独身,拒绝一切男女关系,也太过了,完全没必要。” 凤殊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说好的,不要窥视我的所思所想。” “切,提起什么乌鸦嘴,你的精神力一下子就变得晦涩不明起来,我就算不窥探你的心声,也很容易感受到你的情绪变化,再稍作演绎,结论自然而然就出来了,真当我是只幼崽?也就鸿蒙那个笨蛋才会长不大。” “男人有什么好?麻烦。” 梦梦很不满她这样的评价,“谁说的?要说麻烦,你们雌性才是真的麻烦。一下子要这个,一下子要那个的,我们认真地按着你们的要求去做了,却又会被告知不是这样,要这个其实是要那个,要那个其实是要这个,甚至是另外的压根没有提起的东西,全都说话不清楚逻辑混乱,不管是人还是兽,但凡是女的雌的,都可以自成一个种类了。” 她有些意兴阑珊,不作回答。 “喂,你就算恐惧结婚,也不能真的拒绝跟男人交|配。你要不找男人,鸿蒙上哪儿学这事去?它要是学不会,以后成年期到了,怎么发泄|情|欲?” 梦梦的话让凤殊顿了顿,神情有些微的不自然,“我跟你们又不是一个种类的,怎么教?” 就算会她也不可能教,何况她压根就不会! 好吧,失忆前她到底会不会还真不好说,毕竟她怀疑自己连孩子都有了,但现在她可还处于失忆的阶段,是真不懂。 也不可能懂。 她又不是出身青楼,就算武将世家对姑娘家的约束并不像文人家庭对女儿的那般严苛,可好歹她也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就算另类一些,早早地接触了江湖,她也不是欢场中人,不该知道的不可能知道,该知道的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问题是时候未到她就死翘翘了。 “差不多的,关于繁衍的过程,天底下就没有多少新鲜事,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套。 你不会就学啊。先找个男人,就算你不会,那男人也会教你。等你学会了,不就可以示范给鸿蒙了?它那么笨,你最好让它旁观一段时间,有个几年,应该就会了吧?反正它认定你了,你也可以花个十年百年地变着花样儿教。严师出高徒嘛。” 凤殊嘴角微扯。 种类不同,观念果然天差地别。连夫妻敦伦之类的事情都要主人亲身示范,这主人身份得多让人抓狂? 就算会她也不教,死也不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