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对着元珍“哧”了一声,他太了解这坏心眼的丫头了。
想在他面前耍心眼子,哼!
边上若是有妇人在,早就嚷嚷开了,保准她三天没脸出门,元喜暗道。
说到掉沟里,汉子们齐刷刷地看向祠堂里头,据说王婆子还下不了床,整天嚷嚷着要去找梅娘。
大家想想也觉得好笑。
她那老腿即使不废也得落下残疾。
“多谢爷。”
青莲示意妹妹们对着那老爷子以及众人福身行礼,不再多言,静静聆听长辈们的教导。
那老爷子微微点头,这才是女娃该有的样子,温婉恬静。
他转头又看了看元珍,眉眼也算清秀,怎么看起来就是不讨喜。还有李光祖这一家子,竟让个黄毛丫头在这儿滋事,也没个制止的。他忍不住道:“金贵啊,你爹隔着辈不好说,你当爹的若是不管教的话,以后怕是家宅难安咯。”
老爷子又瞥了眼李金贵,他可是秀才,读书人也这么不明事理。看来也没什么大前途了,怪不得老祖似乎不太看重这位秀才。
“是是是。”金贵忙道,大过年被人说嘴,委实不快。
“这丫头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
李金贵心里也懊恼,本想着元珍是个厉害的,村里还没哪个丫头说得过她。没成想,这局面被那丫头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到头来她女儿还吃了个闷亏。
李元珍更气,明明就是她们没跪少教,怎么都反过来说她的不是。
特别是元喜,以前可听她的话了,短短时日就都变了,都向着那些个贱蹄子。
“爷,你偏心眼!”元珍嘟着嘴巴看向李光祖。
见元珍还刹不住火,李金贵忙抚着她的肩膀,道:“没跪就没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儿去吧。”
“不成!凭什么她们不跪?”她今个就是要她们跪在雪地里,弄脏她们的衣服才好。
“我刚刚给爷跪了的呀。”
青禾挣脱周平的手,走到李光祖身边,摇晃着他的手,歪着脑袋问道:“爷,您瞧见了吗?”
“汪汪。”
大宝一下子窜到青禾身边,他在雪堆那等了许久还不见他们回去,一过来见着小祖宗似乎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青禾看了眼大宝,叫他安静些。
开头她可没仔细听,一心想着完事了再去那边玩雪。可是见姐姐们一直在说着跪不跪的事儿,她才闹明白。她觉得她自个是跪了的,尽管快着地的时候被周平拉了起来。
但是没跪成也不怪她呀,她又没叫人拉起来。
正头疼的李光祖忽然眉开眼笑起来,他蹲下身子,道:“爷瞧见了。”
“瞧瞧,都湿了。”李光祖拍了拍青禾的裤腿,“三儿,冷不冷?”
“不冷。”青禾指着傻了眼的元珍道,“爷都瞧见了,看来你的眼神还不如爷的亮。”
“她撒谎!”元珍气急败坏了,她那湿了的地方明明在膝盖上面,那是玩雪玩湿了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也没个人出来指正,她求助地看向李金贵。
“汪汪!”大宝朝着元珍呲牙咧嘴,她竟然凶小祖宗,不想活了!
“爹,她们放狗咬我!”元珍躲到她爹身后,“这还不是少教?”
众人看看大宝,心想这狗子真是通人性,忠心护主,难得啊!也都瞧得出来,他并不是真的要咬人。怪不得孩子们说,这狗子听得懂人话,梅娘家的人不发话,他是不乱咬人的。
“好了,大年初一的,别叫人编排了。”李光祖起身,看着金贵道,自个闺女也管不住。
他哪里是管不住啊,他分明是不想管,也想看笑话而已,李金铭暗想,原来最厉害的是这丫头。
“我明明跪了,她为什么不信?”青禾无辜地看向众位爷爷叔伯哥哥们,“您瞧见了么?”
众人:“瞧见了,你是好孩子。”
本来就跪了下去,即便被人拉了起来,那孩子的心意是诚的。大过年的,何苦为了这点小事计较。
李金贵的脸被盯得有些燥热起来,刚才还冷得发抖。
“珍儿,回家去!”窝在家里多日,今个好不容易在这聚聚,他自个还不想回家呢,所以催促着女儿回家,别再惹事了。
“我不回!”李元珍甩着胳膊跺脚的,“我还没玩够呢。”
她瞪着青莲姐妹围着她爷,心里恨得牙痒痒,等着,这事还没完呢,一定要叫她们出洋相。
此时李光祖已经抱着小四,小家伙则是不停地抓着他的胡子,弄得老头吃痛地忍者,脸上的笑意不减。青莲忙抓住妹妹的小手,原来她早就是盯着爷的胡子好奇,哄得老头欢喜得很。
“无事,无事。”
老头把小四的手放在胡须上,任由她抓着玩,还配合着做出有趣的鬼脸,惹得小四不停“咯咯”笑。
不一会儿,李光祖就有些气喘了,志明忙接过小四,道:“她爷,我来吧。这小家伙可淘气了,她娘亲常常被她累的腰疼。”
“她娘还好吧?”老头问道。
“挺好的。”志明道,“您老自个多顾着点身子。”
老头看了看周围,见金贵金铭都在那